“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医生看着他的状态调整了一下问题。

赵明呆愣愣地喘着气，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有些东西从他的大脑里消散，又有些东西从他的大脑里回归。

“没事没事，别着急，你昏迷了三年，现在这样的状况是正常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转头看向护士，“你先去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他还有家人吗？”护士嘀咕了一声。

医生皱起了眉，压着声叫道：“快去！”似乎是怪责她在病人面前透露这些信息。

“噢。”护士不高兴地转身走出去。

医生小心翼翼地把赵明扶回病床上，脸上挂着笑容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你能醒过来我太高兴了。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赵明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医生点点头。

“好，你先休息一下，我手上还有别的事情，等检查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医生站起来走出病房，赵明的视线一直跟着医生，直到医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外。

赵明靠在床头，刚才下床的时候把小瓶子留在床上，现在身体压到了硌的生疼。赵明取出小瓶子，拿起来看了看，里面有一些灰，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随手往枕头下一塞。然后双手放在头上无神地望着墙上的一片霉点，很快天就黑了，护士进来打开灯，赵明用手捂住眼睛，骤然提升的光亮又闪到赵明的眼。

护士拿着药瓶过来，先把管子插回埋在赵明手臂里的管子另一个口，把药瓶放进床头的医学仪器里，说：“今天就少挂点水吧，等下喝点稀的，能喝多少算多少。”

放好以后又不经意地说：“噢，还有，你爸妈都不在了，但是我联系到了你阿姨。”

赵明惊讶地移开捂眼的手，盯着她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赵明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不连贯的话语从他的喉咙里艰难的往外挤，既嘶哑又尖锐高昂，很是刺耳。

护士却不觉得怪异，笑着说：“别急，慢慢来，你家里出了点事情。有一点你放心，我们这疗养院不收钱，什么费用都没有。你就好好多住几天，把身体养好再说。”护士帮他把被子盖好，从病房里出去。

听到家里出了事情，赵明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联想到护士前一句：“你爸妈都不在了。”他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父母很可能都已经死了。可是之前他们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

“我……”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赵明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护士拿了一碗粥进来，放在床头柜上，拔了赵明手臂上的针头，护士笑着问：“可以吃吗？不用我喂你吧？”

赵明怎么好意思让她喂，拿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进去，护士看他自己吃了几口，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