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鸿道:“你在龙族做的那些事,其他地方的人都知道了,你戴着我的法器北斗七星戒一踏进庚辉纪,无数双眼睛就盯着你,只有你自己认为你是一个人在沙漠,眀就除了好奇为什么桑珠会看上你,还想看看我教会了你什么本事,也好奇你为什么会去收集这三块宝石,他引诱你就是为了让她夫人吃醋对付你,因为他想看看,我会不会来救你,我们编的那个故事他并不完全相信。”
沈薇然:“可是对我来说,这是真的呀,我就是为了回去才去收集宝石的呀。”
玄鸿:“就是因为你演的很逼真,所以他们有点相信,而且因为我没有去救你,所以他们认为也许你在我心里无足轻重。在此过程中,也许眀就对你产生了些许兴趣,所以他倒是有可能真想收你为徒。如果不是我用矿山的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怎么会放你走。眀就收龙凌风做弟子就是为了控制龙族。他看了桑珠和龙凌风,觉得还是龙凌风可以造就,所以放弃了桑珠。如果你依止眀就做上师,也是被控制利用的命运,包括那个陆灵,也是眀就的人,用来监视你的。”
沈薇然沉默不语,心里有些难受。
玄鸿继续说道:“桑珠跟龙凌风相比,龙凌风更有情义一些,而且有担当,而桑珠,表面温柔谨慎,彬彬有礼,却是心狠手辣,跟青枚是一个路数的人,所以才能成为夫妻。”
沈薇然辩道:“桑珠不是这样的人。”
玄鸿道:“你知道最近白龙族发生了一件大事,桑珠的太子哥哥生病暴亡,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沈薇然道:“我不知道,即使是有人谋害,那也是青枚做的,她做这种事不是一回了,还有,玄黄是你的人吧。”
玄鸿说:“玄黄是我扶植的眼线,如果不是她帮你,恐怕你连龙宫都进不去。青枚让她偷盗了浩玄石嫁祸你,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帮你夺取它。”
沈薇然道:“恐怕桑珠的母亲也是青枚害的吧。”
玄鸿道:“是的,当时白龙王想易储,让桑珠当太子,把青枚嫁给废太子,来平衡利益,还有一点就是,桑珠的母亲很看重青龙王的女儿,想让桑珠娶她,所以青枚才会在宴会上毒害她,但是听说最近那颗解药也没解得了他母亲的毒,他母亲在醒来之后好转了一阵又去世了,这次没有浩玄石护体,就回天无力了。”
沈薇然道:“青枚当然不会让桑珠母亲活着,一是怕她做的事情被发现,还有就是怕她又会让桑珠娶青龙王的女儿。”
玄鸿:“你以为桑珠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要利用青枚,只能忍着,比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算是好很多了。”
沈薇然:“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帮助太子除掉桑珠,还要任由他们争夺,太子不是更愚蠢更好控制。”
玄鸿道:“跟一帮废物交手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他们选出最强的人,一起联合来对付我,这才有意思。这些人里,也就眀就将将能跟我过过手。那天他派人来追我们,恐怕已经猜到我要用这五块宝石做什么了,就是还不完全确定。”
沈薇然:“那老师到底要用这五块宝石来做什么。”
玄鸿道:“我用凝微的死,让眀就知道黑金矿的存在,所以他才甘心舍弃你,让你去离煌纪,因为只有你去了,才会让玄凤吃醋生气,大失常态,才有机会让玄凰夺权,达到控制黑金矿的目的。”
沈薇然道:“谢灵也是你的人。”
玄鸿:“这个很明显。”
沈薇然道:“但是你为这个目的害死了你的下属,凝微为什么非要死。”
玄鸿:“因为只有凝微死了,还提到眀就,才会引起眀就的注意,他们才会顺理成章的找到黑金矿。”
沈薇然:“但是得到黑金矿对老师你有什么好处,而且你很明显知道玄凤对你的情意,你故意给我她的发箍,就是为了让她吃醋吗?”
玄鸿:“我早就知道,玄凰依靠眀就想要夺权,但是玄凤虽然看起来像男孩,但是非常聪明,心细如发,玄凰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果没有你,她怎么得手。如果不让眀就发现黑金矿,他怎么会那么着急的把你推出来,去利用你。”
沈薇然听得难受,流下泪来。
玄鸿伸手想给她拭去眼泪,沈薇然推开他。
玄鸿柔声说:“你就是傻。”
沈薇然心下凄然,说道:“是的,我一无是处,我不好看,我傻,我相信爱,我相信那些脉脉温情的面具,以至于不知道那背后都是算计。所以我就是你们随意拨弄的一颗棋子。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一颗棋子谈合作,我有什么值得的。”
玄鸿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师说过,只要你从我的阵法中能走出来,就有资格和我谈合作,你在阵中表现出来的状态,我都看到,你并没有沉迷于对眀就的爱,能迅速作出反应,应对险情,不死板的运用工具,你对修行的决心强烈,有坚定的目标,所以你在困境中克服恐惧,也要提升自己,要知道我的阵法跟眀就的阵法不同的是,他是想用阵法困住你,而我是希望你在其中得到提升,不论是决断,意志还是反应速度,你最后的孤注一掷让我看到了果断和勇气,如果你只是苟且,或者只想逃出去,那么你就不会有修为上的提升,这一切才造就了你的阴神成就,有了这个修为,你可以在这五个世界任意穿越,你现在的修为和龙凌风相差无几,但是你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年才做到的,你不要觉得委屈,你能被人利用,应该觉得高兴,因为你有用才会被人利用。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会感情用事,如果你改掉这一点,会成长的更快。”
沈薇然道:“我不要改,爱是我的信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嘲笑我的感情,把我最珍视的东西踩在地上践踏,现在你高兴了,如果我甘心做一颗棋子,也不做你的。”
玄鸿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你累了,去平复一下情绪,明天再谈吧,老师说的是真相,虽然残忍,但是你不能自己骗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活着,不能靠别人的爱支撑,总有一天你要自己强大起来。跟我合作,这就是造就你强大的机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沈薇然回去后,躺着发呆,天色渐暗,玄鸿听到庭院中有古琴的声音,他远远的看到,沈薇然在弹古琴。
月色如水,沈薇然手指拨弄着琴弦,是一首《归来》,她轻声吟诵道:“沙卷青石土,浮尽沧桑泪,遥想当年勘君颜,风雨亦迢迢,此情渐离疏。”弹到动情处,心下凄然,不禁落下泪来。古琴乐声凄清悠长,使的周围的风声也变得哽咽了。
玄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