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跟个小姑娘说,大概没什么用。所以谛闻比丘尼直接就看向苏家老爷那边,说道:”苏施主,劳烦您整理一间佛堂出来。我会暂时驻锡于此,每日为令嫒讲经。时限……”
老比丘尼若有所思地朝着苏茵望去。两人又是用他心通一顿好聊。
:需要我讲多久的时间?贫尼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苏家。
:妳需要多久时间?
:若是只解释经文,三日足矣。但若要配合妳所学的武经七义,成就一门真正的心法,那至少得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答,苏茵就’听’明白这两种选择的区别了。
想要让心经配合武经七义成为一门专属的心法,当然得先把武经七义全本拿出来给这位老比丘尼参详呀。
老实说,对这部一千五百年前,由朝廷牵头,集当时天下之大成的功法,谛闻比丘尼说她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在这条独特的知识传承道路上,不见得旧的东西就比新的东西好。问题是不管是武功或是神通,都太容易佚失了,造成传承断绝。
要是有幸考古出一两门古代功法,当然无法保证那一定比现今所流传的功法还要强,但至少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毕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之所以敢向苏茵承诺,只要让她看了武经七义,就能拿出一套最适合的佛门心法出来。也正是因为谛闻比丘尼的眼界与经历,支持她做到这样的事情,不带虚的。
毕竟武经七义也不过是一群皇宫供奉的老太监,阅览天下群书之后整理出来的东西。
说起来那些人里头,没有一个到达跟谛闻比丘尼一样的年纪与境界呢。他们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被尊称为神尼的人怎么可能做不到。
不过在一阵乱七八糟的心音之后,苏茵还是给出回复了:三天就好。
重生在这个时代,或许有许多东西都是新的,许多观念也与她生活过的过去大不相同,但有些东西却也没什么变。
至少苏茵不会天真地认为,过去被皇宫大内珍而重之的功法,拿到这个时代就变成满大街都没人希罕的糟糠货。
所以要说她身上有没有不能透露的秘密,在苏茵的价值观中,也唯有武经七义这部书是不能轻授的。至于其他的东西,不是羞于提起,就是不愿提起。
诚然将武经七义全盘托出,可以从眼前这位老尼姑手中得到一套最为适合的心法。但……这很重要吗?
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是因为苏茵惦记着上辈子那些传功太监所说,属于武经七义本身的缺憾而已。并不是苏茵觉得非要补全这部功法,直至完满不可。
简单地说,这不是什么刚性需求,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使命感而已。苏家姑娘可不像某些有强迫症的人,非要把事情做到完美无瑕不可。
所以她拒绝了交出全套武经七义的建议,而是单纯选择了一部佛门的心法。
其实用他心通对谈的两个人都没有想过的是,武经七义本身就是一部拼装书。编撰这部书的大佬难道没有想过解决这个不足之处吗?
事实上他们想过。但最后的结论,却是不需要也不必要有一部可把武经七义完全融会贯通的心法。
因为可以学全武经七义的人基本没有。有资格看到全书的,理论上唯有皇帝一人。而皇帝又日理万机,理论上没有那个时间潜心修练。再不然整日泡在酒池肉林,谁爱修哪个鬼练啊。
当武经七义的功法被当作奖赏,赏给任何一人时,受赏的人也只会得到一部分。而这个小部分会是一个完整的内容,本身就没有什么融会贯通的问题。
苏茵的状况,老实说,编撰这部书的人想都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要是真想弄出一套可以把武经七义全部内容,紧密地箍在一起的心法,先不说这种事情做不做得到,即便做得到,最终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不是武经七义为了配合心法,而变得面目全非;就是这套拼装的功法,其内部互相克制的问题被激化到水火不容的程度。这样一来,修练的进展反倒会不进反退。
所以说,苏茵的做法,恰好是最适合武经七义的处理方式。多了一门足够好的心法,但又不至于搞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