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骏不愧是资深的守卫军,三言两句就把祸水引向了陈天霸身上,其实即便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戳破实情,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强有力的支持。
而刚才赵括的神情就是最好的暗示。
脑袋一根筋的胡蛮这时候才后知后觉,低头耷拉脸的看着赵括,满脸羞愧。
同为赵括将军的干将,两人职位相同,他要提着头冲锋,丰骏却天天在安全的大后方,之前便不服不忿,今日又让丰骏抢了风头,恨恨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再看齐麟,已经是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想到问题这么快就升级了,这样下去,他这个为人办事的杂兵,很有可能成为被舍弃的对象。
见到祸水引向自己,陈天霸第一时间观察郭东红的表情,见郭司马迟迟未开口,便知道齐麟已成弃子。
二话不说,抽出佩剑,便朝着齐麟胸口刺了过去。
可胡蛮和丰骏都不是吃素的,合力挡下了陈天霸这一剑,陈天霸跟着郭东红嚣张惯了,向来不把赵括这些部下放在眼里,一击不成,竟然还要砍人。
齐麟吓得登时尿了裤子,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口中还大喊着:“郭司马救我,郭司马救我!”
郭东红眉头紧皱,狠狠一拍桌子,这可是当着众将士的面,这陈天霸也太沉不住气了,还有这齐麟,这时候喊自己名字作甚,没脑子吗?
赵括依旧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看着郭东红先拍桌子甚是满意,淡淡的问道:“郭司马有何主张。”
郭东红故技重施,拿起桌上的腰牌,故意双手恭敬的捧着:“齐麟触犯军纪,应当责罚,但并非谎报军情,刻意阻拦将军,只是汇报的不合时宜罢了,只需略施惩戒。”
赵括没有急着反驳:“那依郭司马的意思?”
“杖责...三下。”
军营顿时炸锅了,这郭司马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赵王的腰牌视军纪如无物,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杖责三下,挠痒痒吗?他也好意思说。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郭东红直接把手中的腰牌举过头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齐麟顺势跪在地上,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三杖而已,随便一忍就过去了,连忙磕头:“末将知罪,末将领罚。”
众人虽心中不忿,但赵王腰牌面前根本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只能齐齐看着赵括。
此时的赵括依旧波澜不惊,在众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却穿过郭东红高举的腰牌,落在了后方。
众人顺着赵括的目光看过去,无不瞪大了眼睛。
赵牧?
他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不是说已经身受重伤在医师营帐养伤了吗?
难道传言赵括做局提拔胞弟的传言是真的?
郭司马纵然可恶,看来这赵括也好不了多少!
少数几个早到的军官传播了消息,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赵牧从一开始就来到了营帐,而且一直静静的坐在郭东红的阵营内,出奇的低调,以至于众人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郭东红眼角抽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啃老啃兄的废物公子他知道,上次旬会睡了一整场,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内敛深沉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这兄弟两今天要搞什么鬼。
被发现后,赵牧也不再低调,站起身来,一步跨上桌案。
一步一排,踩着桌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