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漆黑的病房内，白启瞪大双眼，望着天花板，一直没有说话。

空气沉默得令人窒息。

“对……”

“不要说了！”白启打断了系统的话，“是我自己的问题！”

“如果我早点领悟生死剑经，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回事了？”

“就为了一个先驱者，学会一个技能，就可以用二十多万人的生命来布置这么一个局？！”

苏醒之后，有好几个小时，白启的脑子里面都是一片混乱，各种记忆碎片不分先后，一齐涌现在眼前。

系统让他出门领悟生死剑经的画面；

莫名其妙被传送到地面的小姑娘；

陷入火海的避难所；

拉着白启一起庆祝劫后余生的人们；

隐藏在人群中的豺狼人；

被白启砸碎了浑身骨头的巨型豺狼人……

所有画面同时出现在眼前，让他大脑无比胀痛，直到大脑深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气息，他借着这股气息，慢慢将所有画面都梳理清楚。

才总算恢复了思考能力。

……

“可能你现在不相信，”系统小姐姐的声音有些低沉，“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如白启所怀疑的那样，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确实是恶魔那边，“之前，是一个妖艳女子长相的高等恶魔和我对话，包括第一次斗兽和第二次斗兽。”

“但今天，是另一个高等恶魔找到我，说是斗兽比赛有些问题，要和我当面对话。”

“在对话的时候，它说为了保密，拉着我去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进去之后，它却不谈正事，只是跟我闲聊，扯一些有的没的。”

“最后，还是那位女子高等恶魔，突然打破了这个空间闯进来，将第二个高等恶魔揍了一顿。”

“也是她告诉我，你中了陷阱，让我赶紧回来救你。”

“那位女恶魔也没有隐瞒，恶魔内部也是山头林立，各种派系层出不穷，设计你的是激进派的恶魔，它们不希望看到有太过强力的人类强者出现，以免影响它们最终的收割计划。”

“为了迎合高等恶魔的这种想法，有个精英级的祸心魔就拿出了这个计划。”

……

“所以，最终还是因为我，才造成了这次灾难？”

清醒之后，白启复盘了自己的整个遭遇，先是将一个孤女传送到地表，引起白启的注意，如果这个没有成功，想必它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以会偷袭、会配合作战的豺狼人作为隐形威胁，白启如果不想小姑娘丢了性命，必然会亲自护送她回家。

在避难所门口制造传送门，此为第一步；

以传送门拖延白启，故意调派魔犬袭击火力点，此为第二步。

连续两层计谋都是有惊无险，在危险-平安之间反复横跳，让白启的心态出现波动。

第三步则是谋求晋升灾厄级的豺狼人，它指使手下毁灭了整个避难所，以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来凝聚它的灾厄级气势场。

还故意将整个场面布置得尤为血腥，用同胞的惨死来进一步挑动白启的心态。

在战斗中，先后用藏在普通豺狼人身上的祸心虫，藏在血水下的祸心魔阵，以及藏在准灾厄级豺狼人身上的超级祸心虫，给白启下了套。

第四步是在白启已经厮杀成狂的时候，用避难所居民平安无事的幻术，将其从失控边缘拉回来。

但这不是为了拯救他，而是要彻底将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到了这一步，白启几乎已经彻底入魔，祸心魔只需完成最后的咒语，即可将白启炼制成傀儡。

偏偏它为了提升白启的战斗力，不断挑起他的战斗欲望，挖掘他的潜力，在发现了生死剑经的失衡之后，还用生命宝石促成了生剑与死剑的平衡。

也就是在完成《生死剑经》修炼的时刻，加上前期大战掠夺的身体素质，白启的感知范围急速扩大，感应到了祸心魔的存在。

飞棍将其杀死！

……

系统说完后，病房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祸！心！魔！”

“好！得！很！”白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个垃圾种族从世间消失！”

……

“姐，”又过了许久，白启才开口呼唤了一声。

“恩！”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这次是我自己栽了跟头，没有提防这些狗东西，居然也能这么狡诈。”

“我原以为恶魔都是莽夫，没想到，恶魔之中也有这等老奸巨猾的货色。”

“姐，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