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
“以前我没得选,只能当一个平凡者,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一次变故,我成为了‘我’。”
“在这个世界,我能有力量,我能改变我想改变的一切,更能施展我心中的抱负!”
一踩马镫,一跃而起,阿尔萨斯两手握棍,往后倾斜,向前挥棍。
此时此刻,太阳最后的余晖射到他的脸上。
黑夜虽然降临,但白昼依然存于他的心中。
紧紧位于“败者”身前,乌瑟尔举锤沉声道:“阿尔萨斯。”
“难道,这就是你叛国叛民,灭绝人性的原因吗?!”
话音刚落,圣洁的三对圣光羽翼,朝着落下的太阳做出最后的告别。
黑夜彻底占据安多哈尔……破败城镇郊外的一切,纯净的神圣之地在坚定脚下亮起。
奉献,圣骑士的招牌技能,顷刻之间照亮了这片战场。
与此同时,位于战场两边的洛丹伦将士,拿着周围能用的东西,或自己的东西。
他们迅速地将这些东西,在他们手中,眼前……
在极短的时间内,做成各种类型的“火把”,“火光”驱散了中间决斗场周围的黑暗。
从马战,到步战,只需要几回合。
黑翼骑士一招后,借力翻身退后。
圣翼骑士不依不饶,离开马背,紧追直击。
连续几次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沉重对轰后,阿尔萨斯一棍扫退乌瑟尔。
看着他几个翻身重新站好,阿尔萨斯单手立棍蓄力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
“你们眼前的‘我’是丧心病狂,但我也从未背叛过相信我的人们。”
一个瞬身,无敌和坚定又一次对撞之际,阿尔萨斯挥棍直击乌瑟尔面门。
沉重的铁棍和圣光之锤,又一次爆发了剧烈的气浪,席卷四方。
单手握锤格挡,一手凝聚圣光。
乌瑟尔沉声道:“你说你从未背叛?”
“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白骨,你又哪里没有背叛?!”
圣光之拳带着强光轰出,乌瑟尔对这位自我诡辩的弟子,不再心存他能忏悔的念想。
假如说,阿尔萨斯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乌瑟尔是……他心中有着浓浓的愧疚。
换位思考,年轻人的冲动“叛逆”,何尝不是他们这些身边人逼迫的结果。
那种压力,那种“魔窟”陷阱,热血热忱的年轻王子又如何能够拒绝呢?
但是,他和阿尔萨斯之间,已经不复往昔。
自他在王座大厅,了结他自己的父亲开始。
在洛丹伦王城,覆灭那些迎接他的人民开始。
在洛丹伦境内,亡灵侵袭无数洛丹伦难民……本该和平有序,却发生无序恐怖的灾难开始。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探讨”和解的可能。
身负责任,身负“使命”,乌瑟尔不能因为阿尔萨斯一人,他曾经的功绩,过往的满腔热忱。
就此饶恕这位浑身沾满血债和罪孽的堕落王子,由他亲手消灭这位曾经的王子,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
圣光啊!如果我有错,那就请稍后在惩罚我。
我的弟子,我不能任由他继续错下去,我希望圣光能在最后一刻……
挽回曾经的他,我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无上的圣光,请帮帮我。
轰!一股无可比拟的圣光,彻底照亮了这片黑夜,成光柱笼罩光明使者。
光柱之外,一众洛丹伦将士无比亢奋,圣光的奇迹降临了!
踉跄后退,尘土飞扬,阿尔萨斯拖住无敌,帮他也帮自己见证这一刻。
对于乌瑟尔此刻的变强,他从未预料到……
光柱之中,乌瑟尔从未感受到的圣光之力注入他的体内。
身为关键点,这个世界在这关键“剧情”点,少数几个没有被暗影入侵的存在。
深受圣光眷顾,一直遵守本心……其他人认为“古板顽固”之道的他。
就在刚才,他的种种心结已经解开,他的意志和过往一样无比坚定。
圣光也听到了他的祈祷,为他带来了力量,能够获得胜利契机的圣光之力。
藏着实力的“信徒”,祂……圣光看到了,但圣光也会无私的帮助圣光“信徒”。
这是光,不是纳鲁的光,而是自人心诞生的光,圣光。
无论纳鲁或其他圣光势力来不来,除非“吃书”,否则东部王国人类都……
绝大多数人类信仰的圣光,从来不是什么具体的事物,圣光仅仅是那人们的美好“祈愿”。
“阿尔萨斯,希望圣光能宽恕你的过错。”
白昼之地消失,乌瑟尔浑身燃着更为凝实的圣光,说出了这句“告诫”。
他身后圣光六翼不再晃动,而是化为三对洁白的平和羽翼,无比“真实”。
收起散发在外的圣光,他握住变为一柄“金锤”的光明使者战锤,点燃了锤头的驱邪圣焰。
“呵呵,光明使者。”
右手凝重地握紧手中的铁棍,阿尔萨斯左手一挥手道:“宽恕。”
“我要的从来不是宽恕,而是一个……无敌,退后。”
听到主人的命令,无敌低下马头,朝身后的众多“火光”退去。
对此,洛丹伦将士们没有动手,只是任由它站在他们前方,注视它主人的战斗。
与此同时,乌瑟尔的坚定随着它主人的抚摸,离开他。
它站在较为稀疏的“火光”前方,和之前一样,护住之前的“败者”。
同样的是,克尔苏加德坐于高空一冰台,带着一众幽魂,和一众围在四方的俘虏……
他们一起,和一位化为人类的恶魔,看着他们眼前的实时影像。
他们都非常“安静”,就连想重新入侵他们的暗影也停滞不前,静待这一刻。
“你以为你坚信的圣光能做什么,光明使者?!”
“好好看看,我如今拥有的力量,才是你难以想象的!”
主动纳入之前数次回档领悟的……挑选两条死亡之路,阿尔萨斯将其纳入体内。
他控制的这副躯体,不是从一开始的“陌生”了,而是……
最开始的五条极限,那是最初的极限。
如今的他,五条死亡之路,尚不是他阿尔萨斯认为的极限。
戴着一顶越发凝实的黑色王冠,散去身后黑翼,阿尔萨斯握紧了手中长枪。
由浓郁死亡之力凝聚的漆黑锋锐枪头,就在刚才在他手中铁棍顶部悄然显现。
他的披风停止飘起,而他手中的……死亡之力又一次注入他手中之枪。
不多时,一把遍布龙鳞纹路的长枪,枪头亮起猩红龙目,三尖枪尖好似龙首吐息。
一舞手中龙枪,阿尔萨斯道:“乌瑟尔。”
“这应该是我们之间,来自于我们之外的力量,最后的加持了。”
一步踏出,大地开裂,阿尔萨斯拖着好似沉重的长枪,带着黑光直冲前方。
“如你所愿,阿尔萨斯。”
一声回应,乌瑟尔猛吸一口气,握锤迎面冲锋。
不过,他脚下大地未曾开裂,唯有沉重的脚步声。
“克里斯蒂娜,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没有心思享受嘴巴热饮,吉安娜面带复杂之色,问出这个问题。
虽然处于人群之外,也能清晰看见这场战斗,但这场战斗令她……
脑中“知识”不足,“本能”也没有启用,她理解不了阿尔萨斯为何要这么做?
“嗯……”
对于身旁失忆妈妈的问题,克里斯蒂娜不禁托起腮帮子,沉吟了一会儿。
她能解释,但她的解释……等老妈恢复记忆,不会对她……
“这场战斗,不仅是他们这对师徒之间的决战。”
“同时也是意志的战斗,他们俩在不同……仅仅是他们所走道路的战士。”
一位全身隐藏于一袭黑袍的女士,露出些许柔顺金泽……用她黄鹂般的声音解释。
就在这对无形母女俩身边,在来援人群身后,她轻声喃喃解释着。
其他人都听不见,唯有这对在她身旁的母女俩听得见这……属于她的理解。
“她是?”
带着疑惑,吉安娜问向身旁浮空的小军师。
脸上带着一头问号,克里斯蒂娜游了过去,想看看这位神秘人士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