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庭在自己家中惨遭毒杀的事情,被容淳封锁了起来。谢家掌门倒下,会引起轩然大波,加上禤家现下四处找谢家的茬,万一引来外敌,更是自乱阵脚。
晚上谢嘉平就被叫到了书房,他原以为是父亲找他有事,谁知道书房里只有容淳在等着他。
“少爷。”容淳迎上去。
没看到父亲,容淳一脸的严峻让谢嘉平隐约有点不详的预兆。
容淳交代完事情,便静静等着谢嘉平出主意。
谢嘉平是谢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这种时候他是第一个可以商量的对象。万一谢容庭今晚走了,那么谢嘉平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稳住谢家!
谢嘉平先问了谢容庭的情况。
“所幸谢总吃下去砒霜不是很多,又在第一时间做了急救,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昏迷不醒。”
“谢家的医院里,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人,谁都不准走出主宅,长老府迟早都要知道的.....能压就压....”谢嘉平摇着折扇,缓缓地说道。
“少爷放心,我的人不会多嘴,只是......长老那边,也还是时间问题......”容淳回答道。
谢家长老才不会管谢容庭怎么宠爱辛桐,在辛桐的屋子里出了事情,必然就有人第一个拿辛桐开刀。谢容庭对辛桐那样看重,谢嘉平和容淳都知道,不能在谢容庭昏迷的时候让辛桐出事。
谢嘉平点点头,“那些下人,可有人招了?”
容淳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看了谢嘉平两眼,又低下头去。
谢嘉平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知道容淳不敢说,只好无奈地笑道,“我问你,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投毒之人......位居东阁?”
容淳不敢开口,只点了点头,眼睛仍是不敢看谢嘉平。“一开始没人肯招,到了晚上,一名叫阿瞒的女人,忽然就招了。”
谢嘉平倒抽一口凉气,手指抓紧了桌沿,勉强站稳了身子。
容淳以为他会发怒,但是他没有。
“这件事......搁至一边,我们都做不了主。”谢嘉平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
容淳知道他此刻心烦意乱,也不敢烦他,只静静站着。
谢嘉平想了一会,又道,“明天,把辛桐接到父亲那里......他会高兴的。”
第二天一大早,没来得及把辛桐送到谢容庭那里,就传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辛桐被周瑜珏强行带至东阁!
别人不知道其中缘由,谢嘉平和容淳却十分清楚。
周瑜珏指使阿瞒给辛桐下毒,却误伤了谢容庭。现在抓了辛桐,分明是要辛桐做这个替罪羊羔。
在外人看来,谢家主母没有任何毒害自己丈夫的理由。而辛桐毕竟是外人,杀谢容庭可以有千千万万种理由,周瑜珏要杀了辛桐,然后编造一个理由,广而告之,让这个黑锅由辛桐来背。
谢嘉平是周瑜珏的儿子,救不救辛桐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不救辛桐,就可以保住周瑜珏谢家主母的地位,即使他们母子关系不好,但是有母亲坐镇后院,怎么也是一件好事。
救了辛桐,谢容庭醒来,必然是要处置周瑜珏的。周瑜珏一倒,谢嘉平手里就失了一张好牌。即使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也不得不想到,辛桐或其他女人会为谢容庭生下子嗣的可能!谢家虽然说立嫡不立庶,可谢容庭自己就是庶子,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假使谢嘉平今天不救辛桐,也没有人会怪罪于他。可谢嘉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人去东阁救辛桐。
谢嘉平对这件事情,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
“辛桐一死,我们都要跟着陪葬!”
可能是谢容庭警告他不要接近辛桐那天,对自己儿子的强烈杀意,让他意识到辛桐对于谢容庭的重要性。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一脉相承,而在心灵上有一种直觉的感应。
谢嘉平杀伐决断,这种果决,在容淳看来,很有谢容庭的影子,叫人无法违抗他的一言一行。
此刻辛桐被关在东阁的小房间里,手脚都被手铐拷着。大家都知道她武功了得,几次三番将蒙腾打得求饶,自然没人敢小看她。
辛桐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是愉悦的。
周瑜珏静静地看着辛桐的脸。
这孩子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五年前白冰押着这个孩子到东阁。当时她如果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后面许多事,就不会发生。
“真是小看你了......饭菜里的砒霜是你下的吧?你是想毒死谢容庭栽赃给我吗?”周瑜珏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带着藐视,“你未免太天真,谢容庭死在你的屋子里,你觉得,别人会觉得是你下的毒,还是我下的毒?”
辛桐的脸被她抬着,容貌艳丽,只有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周瑜珏。
这种淡漠的态度让周瑜珏感觉,好像辛桐处于上位,她现在才是任人鱼肉的那位。
“辛桐,我不想和你废话,你杀了我哥哥,应该就想到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周瑜珏手里拿着短刀,时刻可以在她身上划上一刀,结果她的性命。
“啊,被发现了呢。”辛桐眼里完全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