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白鹤镇下了一场五十年一遇的大雨,那天死去的孩子是谁?你埋掉的,又是谁的尸体?”
仿佛一根滚烫的铁钳烫在身上,辛桐猛地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出声,“你做了什么!”
“谢家的私人医院,始终保存着紫原瞳的血液样本,即使谢容庭将你护得滴水不漏,我也还是有办法,查到你的身份,”五叔公举起针管,古怪地笑了笑,“并蒂双莲,花开两朵.....辛桐九年前就去世了,你是以她身份活下来的另一个孩子。”
九年前那场大雨纷沓而至,在记忆里重播,怀里瘦弱的身躯渐渐失去了呼吸,原本紧紧抓着她的五根手指,也失去了温度,变得僵硬冰冷,如同石头一样。靠在她肩膀上如同小猫一样孱弱的身体,即使再次想起来,也一样地让人痛彻心扉!
“我要杀了你!”辛桐瞪圆双目狠狠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这个人已经死了千万次。
“下辈子吧。”针尖刺破辛桐的皮肤,推动针管,很快那些毒液便穿过血管,随着血液传遍四肢。
辛桐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丝声响,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泛白,指甲缝都渗出血来!
五叔公欣赏着她痛苦的面容,坚定地将最后一滴毒液推入她的身体,声音带了一丝颤抖,“这一天,我等了太久!魔鬼,去死吧!”
辛桐的额头布满了细汗,身体开始发抖。
五叔公激动得满面红光,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状态,结束最后一个紫原后代的喜悦让他心里落下了一颗巨石,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以至于亲手把毒针推入辛桐身体里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
而此刻,他有点神志不清,他甚至开始分不清辛桐和紫原瞳这两个人,“当年是我救了你,你却煽动谢容庭争权,如果不是你,容腾就不会死,现在的谢家,就全是那个孩子的,谢家也不会落到谢容庭手里!”(分不清这里要改,语言简练)
谢容腾是谢容庭的哥哥,谢老爷子时期的继承人,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的谢家就是他在掌权,五叔公是簇拥他的一派,可紫原瞳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谢家从来是嫡亲长子继承位置,可以说谢容庭是唯一一个先例,他手段独行,从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谢家的格局——这种格局,并不是五叔公为首的老派能接受的。(精简)
可辛桐暂时想不到这么多,她此刻强忍着内心剧烈的痛苦,双目赤红,双手握拳,药效开始传遍身体,舌头发麻,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对死去的孩子....做了什么!”
五叔公丢了空了的针管,兴奋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听到她这么一问,停下来,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坟墓吗?为了不惊动谢容庭,我没有去动你...我花了五年,找到了死去的那个孩子....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你们就是紫原家最后的血脉,我必须杀了你,你不能活着.....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带到这里....”
五叔公说话颠三倒四,有点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每说一句,辛桐手臂的力道便更加一份,毒液在身体里逆行,鼻孔流出两行鲜血,就连眼睛也渗出两行血泪!
可她浑然不觉,身上肌肉的力量调动到极限,捆绑着手腕的绳子在她用力挣扎下开始松动,接着辛桐猛地一拔,绳子砰地一声尽数折断!辛桐的手腕勒出一道可怕的血痕!
五叔公见她挣脱,先是一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枪口对准了辛桐!
这空隙间辛桐已经解开了脚下的绳子,因为服了毒药,她的脚步有点虚浮,头疼剧烈,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她流着两行血泪,面目可怖地盯着往后退着的五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