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我忍不住出声提醒，墨小水才醒过味来，“嗯？哦，讲完了吗？你妈的，听你讲课，让我好一阵恍惚，感觉又回到初醒者教练所似的……咳咳，小星星，感谢你的坦率啊，让我充分了解了你的不屈抗争和拼尽全力的坚持，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是值得我们每一个觉醒者学习的，更是我们人类能够不断前进的源泉所在……”

墨小水讲着讲着，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好吧，我承认，她肯定是受到我讲故事的影响，才突然变得文绉绉。

同时我也承认，有时候憋笑真的比忍受疼痛还要让人难受，因为不只是坚韧不拔的问题，还有精神文明的教化问题呢。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脸部肌肉放松下来，再放松下来，直到变成二皮脸，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不要脸。

这方面我就很有经验了，毕竟都与垃圾为伍了，被命运捉弄的体无完肤，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墨小水狐疑的打量着我，“你妈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哎呀，不管了，总之凭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你的觉醒和绝大多数初醒者都不同，给人一种很随意又很刻意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偏偏要做一条狗，又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噫，受不了，太变态了，你就是个大变态！”

墨小水脸蛋皱起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我看着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火气也有点上来了，“喂，说谁狗？说谁变态？我看你才变态呢！要不是你，我能到今天这地步吗？是你先传染我，我才传染你的！再说了，我就是个狗，还是土狗，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完后我发现墨小水脸红了一下，也没有继续怼我，眼神怔怔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接着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而这一哆嗦不要紧，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就听她尖叫一声翻了白眼，手脚也立刻绷直，随即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我吓了一跳，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她却在下一瞬恢复过来，并且再次打了一个寒噤，才大叫起来，“啊，好你妈的，突如其来的就连上了，好啊好啊，真是爽死了！”

一阵“咔咔”声中，墨小水像一片叶子一样飘然落地，笑意盎然中透着一股志得意满，在灰蒙蒙的雾气中低头俯视着我，“那个，刚才你说我什么来着？我才变态？我变态吗我？”

我顿时怂了，就感觉她的头发垂下来，她的眼睛晶晶亮，“没……没，我说我是狗呢，你也听到了……”

万幸的是，我真的这么说过，可墨小水依旧审视着我，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狗不狗的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帮助，因为你的觉醒不彻底，才导致卡住不能动弹了。这就需要外力，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别别，你要干什么？等等……”

眼见着墨小水抬起了脚，我心中大急。

我知道她不靠谱，却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靠谱，这要是踹在脑门上，我就算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啊。

危机时刻，我一下子注意到萦绕着我的灰蒙蒙雾气，正不停的在我的身体里钻进钻出，瞬间急智迸发，比饥饿的效果要好太多了，“等等……雾气，我想起来了，可以利用雾气……为什么雾气是灰蒙蒙的，又为什么雾气一直围绕着我，因为垃圾味啊，也就是我身上的味道，让它们感到亲切，它们也是有生命……”

就在我要编不下去的时候，墨小水却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脚，“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关于碰撞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