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口堕落街。
沿街汇聚了一百多种宵夜品类,包罗南北美食,入夜后吃货扎堆,烟火气从湘大六舍、七舍学生公寓楼下一直绵延到师大理学院门口。
今晚不喝酒,撸串少了灵魂。
所以李煜东改吃炭烤生蚝、臭豆腐、猪油米粉。
林梦兰一点也不挑,反正是李煜东付的钱,不管吃什么,客随主便。
眼下时候还早,烧烤集中区,摊前露天摆放的七张餐桌暂时没别人,就李煜东和林梦兰两人坐着,有种包场的感觉。
近距离的视角,李煜东留意到,林梦兰今晚好像描了眉,还涂了点唇膏,眉眼格外生动好看,淡粉色的唇晶莹水润,就像是香甜的果冻,让人很想轻轻的咬一口。
脸上肌肤是那样的细嫩,嫩到看不出纹理,更看得出她那天然的淡白而微带轻红的颜色,又因为是没有开过脸的鬓边颊上,隐隐约约有一些鹅绒相似的绒毛。
有趣的是,烤好的生蚝上桌之后,李煜东发现这丫头竟呆呆看着它,一筹莫展。
“以前没吃过这玩意吗?”李煜东问道。
“嗯。”
林梦兰点点头。
“我教你吃。”
李煜东从林梦兰盘中拿起一只生蚝,细心地给她讲解:
“生蚝这肚子里泛绿的东西是海藻和排泄物,不能吃,边上黑黢黢的是肺叶,不能吃,这里的瑶柱和一旁的闭门肌比较硬,也不能吃。”
“那这个是……吃壳的吗?”
林梦兰听得很认真,最后那双好看的杏眸瞪圆了,犹豫着问道。
“啊,对对对。”
李煜东边给林梦兰点赞,边把刚才说过不能吃的部位一股脑全吃了,最后把蘸着蒜蓉的壳送到林梦兰嘴边:“你尝尝。”
林梦兰知道自己上当了,假装伸手去接,实则快速从李煜东的盘中迅速拿起两个生蚝。
照着他刚才的吃法,哧溜哧溜几下就吃掉,林梦兰眼睛微微眯起:“味道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挺鲜嫩的,吃着像老家山上的见手青。”
“见手青是毒蘑菇吧,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李煜东笑着调侃,又从自己盘里给她多拿两只。
林梦兰听着他的调调有点熟悉,兴致颇高地解释道:“见手青不是红伞伞白杆杆,不过确实含有微量毒素,去除毒素的最佳方式是高温烹炒,做出来的味道特别鲜。”
李煜东心中意动:“你这一说,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有时间带我去你那玩一玩,尝尝鲜?”
“不带你玩。”
林梦兰不假思索地拒绝他,白嫩纤细的食指拨弄着桌上的蚝壳:“你这么坏,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挨打?”
“这…往事不堪回首。”
李煜东闻言叹了口气,面带回忆道:“小时候顽皮,我妈没少揍我,竹条蘸碘伏,边打边消毒。”
“噗,活该。”林梦兰听到‘竹条蘸碘伏’的新鲜打法,忍笑说道:“你这家伙,肯定从小就喜欢欺负女孩子,没少被人家女孩家长找上门。”
“那倒没有。”李煜东摇摇头:“老爸老妈一直盼着女孩家长尽快找上门,可惜等了快20年了,都没能如愿以偿。”
“听着像是你已经成了大龄剩男,家中父母都在为你的婚事着急一样。”
林梦兰见李煜东说这话时情绪略显低落,笑盈盈的宽慰他:“别急,像你这样的男娃子,在我们村里都勉勉强强能找到老婆,城里女娃子多,应该没啥子问题的哈。”
“你这安慰人的方式还挺别致啊。”李煜东被她的方言逗乐了:“国庆节回不回家?”
“回不去。”林梦兰摇头,有点郁闷道:“没抢到车票。”
抢票难是这个年代的通病。
李煜东想说我帮你买票,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假期在学校待着会很无聊,你可以跟方文慧一起回柳城,在她家呆腻了,就到我那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