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哥，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现在没有梦想，但你可以找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去投入其中，或许这样也能让你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呢？”荞解语继续说道。

“或许你说得对。”林乱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被荞解语的话提醒，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没有梦想的人，在别人眼里如同咸鱼一条，那我不妨找个自己喜欢的小目标去做，比如——不死咸鱼，别人一定也会喜欢看到我这样，然后来找我玩打脸游戏，或许这样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我仰望星空装咸鱼，敌人脚踏实地脸着地，我所要做的，无非就是蛰伏在这儿，苟且活着，猥琐发育，装死打脸这条道只要坚持不懈走下去，就一定能够抵达目的地，可谓是——词条苮路九羊肠，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荞解语听了林乱的话，忍不住掩嘴轻笑。她没想到林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既有些自嘲，又带着一丝坚定。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开始重新踏出自信的第一步，她感到非常开心。

“哥，你这样说倒是挺有趣的。”荞解语掩嘴笑着说道，“不过，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装咸鱼’、‘打脸’下去吗？就没有什么更具体的目标吗？与其自嘲平庸，不如改掉懒惰。”

“还是你懂我。”林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这个人很懒，懒得去考虑自己究竟有什么人生目标。如果目标过大不符合实际，那是幻想，空有上进心，只能喊口号打鸡血，自欺欺人；如果目标定大了，实现不了那也止于梦想，无法实现的梦想是没有色彩，一无是处；实现得了的那是小目标，可小目标又谈不上梦想，不太适配心色...所以，与其空谈梦想，不如控制欲望，自嘲平庸，自诩咸鱼，没有目标的人生，未必一无是处...在某些幻境里，立大志往往送掉了小命，特别是自我构建的梦想世界中，很容易徜徉在成功实现愿望的光环里，被人碾死...”

“哥，你如何看待‘敢为人先’与‘枪打出头鸟’这两个矛盾的观点？它们在你心中是否相互冲突？”荞解语轻声问道。

“从心理学上说，这两个观点属于抑郁式因果关系。”林乱放下手中的饭碗，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咀嚼着，回答道：“这其中矛盾与否，全在于个人的心境。我们无需过分在意他人的脸色，即使只吃糠咽菜，也能活得很自在。至于‘敢为人先’，确实能争取到更多的修行资源，但前提是得有人为你撑腰，或者在犯错时有人为你善后。否则，那些盲目争先冒尖的，最终只会成为率先被击落的‘出头鸟’...”

“所以，当年你修为尽失，你选择了三苟原则：苟且活着，苟着发育，苟住不死？”明白林乱的哲学生存策略的荞解语，开始收碗筷，说道，“可是，现如今你修为尽复，你宁可在家喝粥，也不去捣米槠看人脸色吃满汉全席？”

“哼”了一声的她明摆着在告诉林乱：不看我脸色，你连青菜都吃不上...

哪儿会不明白荞解语在甩脸子？

但是林乱还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她看出自己修为尽复，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无奈地笑了笑，把筷子递过去，“这么说吧，即使我还是核心序列，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我总觉得修行不是玩游戏，应该是无为而为，在自己所能背负的有限命运玻色子赋重下、有可为而为，而不是为了虚无缥缈不可赋重的梦、不可为而为，更不能为了别人可以赋重的幻、难为而为。人法天，谁知天非梦？道法自然，谁知自然非幻？何况，我现在已经脱离了核心序列？就算你带我进去，你背负不动我的因果赋重，也像我一旦跟你去捣米槠，现在的我也无法背负你的心色赋重，就算我能背，但会害了你，明白吗？”

“哥，你这样太过消极了。”荞解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林乱，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修行之路本就充满了挑战和竞争，你若是连一点勇气都没有，又怎能有所成就？就算为了师妹我，拿出你的最高水平，绽放你所有的光芒，在捣米槠拿出最佳实力试炼出理想成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嗯？不对！’

林乱眉头猛地一皱，手臂处传来一阵冰冷刺痛。

心中一凛，他迅速旁飞。

速度略慢了些，两道剑气划过空中掠来，擦过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