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污染之源还跟你们这些外来者有关。”巴力已经变回了矮人的样子，与他们两人坐在桌前，烛火把三人的影子歪歪斜斜地映在墙上。若不去计较那把不安分的手枪，这一幕也可以称得上温馨了。

和穿越者有关？苏牧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世界各地都涌现出像你这样的外来者，与此同时，我们之中有一些人聆听到了诸神的启示，凭空获取了许多样式奇怪的武器。”老巴力的眼睛在沙漠之鹰与他背后的狙击枪之间徘徊，神色中掩饰不住的羡慕与畏惧，“它们威力强大，但却无法为我们所用，这批武器只提供给外来者，同时也只有外来者能够掌控。”

“这一点触动了所有势力最敏感的神经，毫无疑问，拥有这批武器的外来者对我们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但……”老巴力嘴唇蠕动，努力斟酌着言辞，“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却甘于平庸，非但没有干涉我们的势力，反而去清理那些颇为麻烦的怪物。”

拥有能力却不去搅动风云，苏牧眼帘微敛，从某方面来说，这确实是甘于平庸。

矮人接着说道：“当然，世上也没有这么好的事，让一群凭空而现的强者来白白帮忙。很快，许多被封印的远古神明开始复苏，世界各地都出现了混乱。好在外来者们把矛头指向了他们，为我们平息了许多灾祸。”

苏牧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污染之源就是远古神明复苏的体现？”

老巴力微微颔首，又摇头说道：“我刚才感应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醒来。我无法肯定那是否是远古神明，但在数年前，就是这股力量导致了狼人病毒的出现，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气息，它就像是一头潜伏在黑暗里的野兽，一旦让它有机会露出獠牙，必然会有许多人因此丧命！”

“知道污染之源的只有我们几人。”伊莎贝娜说道，“有谁会……”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是乔！我们刚才看见他带着他的手下们去城外！”

“乔？！”老矮人听到这个名字便坐不住了，“他疯了吗？”

“我们得赶快！”伊莎贝娜当即起身说道。

老巴力这才想起了些什么，“对了，托肯大人呢？你们可以叫上他一起去。”

伊莎贝娜一把揪住矮人的衣领，把他提到半空中，冷笑道：“什么叫‘你们’？难道你不想为阿莫斯堡做点贡献吗？”

“我能不去吗？”

老矮人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问道，“那……那我们总得叫上托肯大人吧？他可是一大助力。”

苏牧率先出了屋子，黑暗视觉之下，遍布在各个角落的老鼠纷纷显露出来，再无处遁形。

“走吧，我们没有队友了。”

……

夜风中的树林沙沙作响，冷冽的月光穿插在叶子的间隙中。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扰了静谧的树林，惊了沉睡中的野兽，但没有谁敢向他们发难，因为领头者时刻给它们一种恐惧，一种来自本能里的恐惧。

“头儿，咱们真的要去唤醒那东西？”暴鼠压低了声音向领头者问道。

领头者神情漠然，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