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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其二十.书

2018年,十月六号,中午十二点半,京都Animate书店,小别胜新婚的两人,走向商场内部走廊的书店,

黑色框架上的漫画图书,琳琅满目地陈列在排架上,书籍的种类令人眼花缭乱,并肩穿过各种电玩专柜,走向最新上架的漫画区域。

“我推荐这本《水水消防队》,消防队员已经在外太空,对战特鲁德人了…”步入被两侧书架合围的过道,回复以往的模样的虎杖,兴奋地举起手中的崭新画集。

“我更喜欢这本《风平浪静的JOJO生活》,已经出了第十一部曲了,新世界的承太郎再次登场了,替身进化为白金之星.镇魂曲!!别看它名字奇怪,其实画风也很怪…”

举起另一本彩色漫画书,发卡别起右侧的秀发,小熊猫女孩,与身侧的高专男孩,形似姐弟的两人陷入争执,最终由男孩微微做出退让,接过其手中的漫画翻阅了起来。

【漫画《炎炎消防队》《JOJO的奇妙冒险》】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翻阅着自己推荐漫画的男孩,不知为何有些动摇的女孩,作出有关自己来历的提问,试图检验之后的反应。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要是主动问了,反而会让你感到不自在。”

微微低着头盯着手中漫画,虎杖翻篇的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后给出答复,随后保持继续阅读的姿态。

“我是咒术师。”伸手压下男孩手中漫画,越过书本与其对视的凛音,再次试探性地做出回应。

“嗯,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看着合上书本的虎杖,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有些后悔提出该问题,脚下穿着的小皮鞋,微微跺起了脚尖。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跟我走这么近,你就不怕我是诅咒师吗?!”

“你不是,我感觉得到。”将手中漫画放入购物篮中,虎杖抬头望向凛音,直视对方的眼瞳认真道。

“我就是!!”

“不,你不是。”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诅咒师,不会为了一个小熊猫布袋,站在书店的玻璃橱窗前,只是静静地渴望着,而不使用咒术抢夺,不会遵守一切非术师社会的规则,这才是诅咒师的常态。”

侧头看向架上的书库,提着篮子的虎杖漫步向前,继续选购着心仪的漫画。

“没准当时的我,正打算抢了呢?”

“你不会,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很孤独,跟我一样。”停下脚步回望女孩,看向颈部的折叠吊坠,圆形的坠身点缀着蓝色星星,虎杖心中五陈杂味。

“我怎么孤独了?你在说什么啊?”彼此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眼神飘忽不自然地望向他处,躲避着男孩投来的视线,那仿佛能窥探内心的眼瞳。

“看着路边橱窗里的玩偶,儿时孤单的你,或许渴望着橱窗内的风景,心中会不会想着有谁,能将玩偶买下,然后送给自己,有人吗?没有。”

“因为我们一无所有,爷爷为了扶养我长大成人,强忍着心中失去家人的痛苦,不惜搞垮了自己的身体,将我带大成人,所以我不敢,也不能提出请求,哪怕只是一个玩偶。”

仿佛说着与自己毫无相关的过往,看见年迈的老者抱着新生的幼婴,在廊下跪地痛哭流涕。

“仁,孩子跟你长得很像…”

心生不忍地看向怀中熟睡的婴儿,轻轻抚摸着男婴的脸颊,鼻间平缓地呼出微息,眉间与其生父极为相似。

随后走向走廊尽头,离开空无一人的医院,回到充满回忆的家中,为哭闹的男孩换尿布,独自一人扶养失去双亲的孩子。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在病床上侧身背对孙子的老人,眼中已然热泪盈眶哽咽着,缓慢地闭上眼皮悄然离世。

病房内的四周墙面龟裂破碎,露出黑漆书架上的画册,逐渐恢复走道上的样貌。

“所以我曾经没有的,我想补给有着同样过去的人,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类,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吧,抱歉。”

走廊内紧紧对视的两人,露出浅笑的男孩,深藏不为人知的伤痛。

书架在女孩的视线下,开始下沉至地底消散,架后浮现童年的光景。

“哈哈哈,大家不要跟她玩,哈哈哈!!!”小学的同班男孩子们,在班级里大声地宣扬打闹。

“好啦好啦,开始上课了,都回到座位上。”门口走进课室的老师,手捧教案与书籍,走到教坛敲桌,示意班内的学生上课,无视后座女孩脚边,堆放的纸团与饮料空瓶,继续开始讲课。

“不合群,你得想想自己的问题,有没有种可能,是你做得不够好…”

披头散发地站在教师办公桌前,受到在场师生的注视,接受着来自班主任的教导,微风加重了身上的寒冷。

“你在同情我吗?”莫名感到羞恼与愤怒,眼眶发红的凛音,看向面露温和的男孩。

“我前不久失去了唯一仅剩的爷爷,现在的我只剩下我了。”从口袋中取出手纸,递给眼前流泪的女孩,展露真诚的笑容,退后两步侧头望向书架。

“对不起…”擦拭眼角流出的泪珠,久违地说出那三个字,曾发誓要欺负别人的女童,不再道歉地成长到现在,亭亭玉立的黑裙女子。

“那作为赔礼道歉,你请我吃饭吧?”

“还有,我比你大五岁,你得叫我姐姐(お姉さん)!!”

“不要,我不叫!!”遮住双耳抱头冲出走廊,走向收银台处,快速结账的虎杖,拎着书袋跑向街头。

“站住,叫姐姐!!”放下手中漫画归回书架,追向店外男孩的凛音,看向不远处驻足等候的虎杖。

“不,我就不叫!!!”虎杖咧嘴吐舌嘲讽,然后快速穿过人群,躲避着身后女孩的追打。

“虎杖悠仁!!!你这臭弟弟!!!”

两人在街道上追逐打闹了起来,路过行人频频回头观望,曾经的伤痛再次随着欢笑声,沉入记忆的海洋里埋藏。

吉野家餐馆,环状式的室内就餐桌台,透过前方的米色卷帘【吉野】,便可观看后厨餐品的制作全过程。

有着相同过往的两人,暂时达成休战意向,坐在弧形环绕的餐台上用餐。

“我开动了!!嗯~解放了!”炸猪排外配西兰花,侧放在餐盘边缘点缀些许咖喱料汁,围绕着盘中的碗盖白包饭,用手中银制小勺,挖出沾抹酱料的米饭。

搭配切割均匀的猪排碎块,送入嘴中细细咀嚼,感受着口腔内传达的美味,酥脆的猪排面皮,虎杖不禁发出呻吟声。

“至于这样吗?不就吃个快餐…”

对半切片的熟鸡蛋,肥牛薄片与洋葱丝进行爆炒,充分吸收秘制料汁,浇在铁板中盛放的碗盖饭团之上。

木筷夹起少量的米饭与肥牛,送入口中小口细细嚼碎吞咽,身侧的凛音吃着牛丼饭,不解风情地吐槽着。

“这次联合行动,就是我出差的事,真的是九死一生啊,能够再次吃到美味的饭菜,我感到非常幸福~”摆弄着餐桌上调味盒,取出了其中的粉色小料包,袋中装有切成细丝状的小菜。

“话说这是什么?”看着桌台小盒中,存放的小菜料包,粉红色形似丝状,虎杖有些疑惑道问道。

“这我哪知道…”右侧的凛音摇了摇头。

“这是红姜丝。”左侧就座用餐的中年食客,出声回应少年的疑问。

“谢谢你啊,大叔,你好像很了解这些嘛。”看向左侧就座的大叔,脚下暂放着长条状箱子,一身黑色劲装武士服,留着黑色长发,略显沧桑的中年食客。

“叔叔,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凛音看向大叔脚下,盒身刻有描绘风息的柳絮,疑似存放长柄剑器的黑盒。

“我不是本地人,只是到处修行的流浪客(浪人)。”拿起桌面上的调料盒,取出小料包红姜丝,拆开倒入自己的饭菜中,搭配着米饭一同食用。

“流浪客?就像古装电视剧里,浪迹天涯的侠客吗?!嗯~好吃(美味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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