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城里的仵作也赶到了,同样是两个人,一老一少,刚一下马,便将闲杂人等一并赶出展家小院,然后年老的仵作带着年轻的那个又绕着展武家屋里屋外转了好几圈,然后才让人将展武尸体搬至隐秘的角落,只让村正、柳氏、还有两名捕快看着,其他人又都被赶到小院里面,相互监督,不许离开,崔宁撺掇萧道士半天才靠着萧道士的面子,也靠上前去看那验尸现场。
果然不是中毒身亡,即使崔宁从未见过验尸,但从仵作切开食道的情况来看,那含砒霜的汤药仅仅浸入食道不过两三寸,显然是展武死后才灌入的。
那年老仵作又检查了展武的口腔和鼻子,然后点了点头,招呼年轻仵作,“小六,去打盆水来。”
卢捕头凑上前去,问道,“杨先生,可发现这展武到底是如何死的?”
被称为杨先生的老年仵作一边洗手,一边答道,“这展武是被人掩住口鼻窒息而死。”
卢捕头又问道,“能看出何时遇害的么?”
杨先生点了点头,闭目想了一会,“两个时辰之前,辰时到巳时之间。”
卢捕头看了看柳氏,又回头看了看王氏,见两个女人神情并无太大变化,便招呼两人过来,先问柳氏,“你丈夫遇害,你可有什么想法?”
柳氏依旧是跪在地上,一边低声抽泣,一边答话,“奴家出门前男人还好好的躺着,等回来时已经没了,还有一碗不明不白的汤药,这明显就是陷害奴家,奴家思来想去,我和展武没有生养子女,若展武和奴家都没了,那我家男人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产自然就是嫂嫂的了。”
一旁王氏听闻眉毛都竖起来,立即高声申辩,“你个贱人**,居然想诬陷我。”便想伸手去打柳氏。
卢捕头重重的咳了一声,“王氏,你想作甚?”
那王氏忙转身冲卢捕头跪下,“请差爷明鉴,民妇若是想要谋害展武兄弟,又何必吵闹着又是找郎中又是见官。”
那卢捕头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和杨先生商量,杨先生也是无奈,“这死者被抬了出来,当时进去看热闹的人太多,证据已被破坏殆尽了。”
卢捕头也点了点头,“那就只能将嫌犯柳氏和王氏、展南山一并收监,回城用刑了。”
那柳氏听闻只是低头哭泣,王氏则顿时哭天抢地起来,还一把拧住旁边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子,“你个窝囊废,你家兄弟死了你窝在那不说话,你和老娘现在被那贱人冤枉要吃官司,你还窝在那不说话,你倒是说话啊。”
那老实的展南山被王氏拧得龇牙咧嘴,却只是小声嘀咕,“我也不知说什么,自有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看着一堆人在那哭闹打滚,萧道士叹了口气,忽然开口道,“卢捕头,我看用刑也不过屈打成招,我既然已跑了这一趟,就好事做到底,你也不用都带回去拷问,且看看我仙家手法,帮你一次。”
卢捕头惊喜的看了看萧道士,“听闻萧道士长道法高明,如有道长相助,自是再好不过,可要我协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