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目前在码头上做工,时不时找陈闲。
见他经常伏在桌子上,写一些东西,有些好奇。
甚至带着羡慕,同样都是农户,怪不得陈老板和旁人不同,还识字呢。
真是厉害。
而福伯也时不时找陈闲说最近话本的事情,看刘全站在一旁,见他过来,赶紧过来倒水。
福伯好奇道:“仆役呢?”
陈闲摇头:“不是,算是我家猪场的工人吧。”
“自己人。”
福伯暗搓搓笑道:“老弟啊,你看啊,趁现在打得青云楼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你能不能抓住机会,多堆一点稿子,砸死他。
省得在咱旁边,咋咋呼呼。”
“在写了,在写了,老哥,生产队的驴也要休息一会吧。”
虽然福伯不知道后面是啥意思,倒是也能猜出来,笑嘻嘻道:“好哈。”
随后静静坐在那里,又疑惑道:“我跟你说,许平潮的反应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你的那本《诗词赏析》杀疯了,最近的口碑在节节攀升。
不光是准备科举的年轻人,就连喜欢一些诗词的识字的人都凑热闹买一本。
到处跟我打听,家先生的地址在哪,想要登门拜访你呢?”
迟疑一阵,又沉静道:“咬人的狗不叫,不行,我要打听一下,许平潮在干嘛,这老东西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又尴尬笑道:“老弟,最近许平潮联合学子,写了不少批判神探的文章,张贴在小广场那边的墙上,他们搞起来的话本研讨会,还真是搞得有声有色……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人对喷,青云楼作品中的漏洞了,还有许平潮《诗词初解》我也在找人评论。”
陈闲摇头道:“狄公案就是一话本,何必钻进去找不痛快,又不是真正的历史,那些无聊的人,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的读上几本书,写写字,真是够无聊。
他们吵得越凶,骂得越狠,说明我越是成功,不管是多么垃圾的作品,只要是有人骂,说明是好事。
咱靠这个吃饭,真要是没人骂,说明就像是路边的野犬一般,人看不都看,直接忽略,反而是坏事。”
福伯长舒一口气,他见过太多才华横溢的人,被读者去喷,心态有些接受不了,反而影响创作的质量。
甚至直接切掉、断更。
果然非一般人的心态。
他甚至觉得,就算陈闲日后写出一本成绩拉胯的作品,也会坚持将故事给完整的。
这人性子太坚韧了,非一般脆弱写手。
陈闲摇头道:“其实吧,对于这种批评讨论的东西,要说没影响,不可能的。
无非就是习惯和不习惯。
我觉得唯一有效的法子,就是连看都不看,蒙头写就完事了。
只要我不看,永远就不会有负面评论。
自己创作的时候如尿崩,丝滑得很。”
福伯像是看古怪的新生物一般,看着他。
思路正确,他见过太多人了。
写一部作品经常倾听那些读者的意见,最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剧情了。
像陈闲这般,化身无情的写字人如抄书一般毫无感情的生物,真的……很少。
怪不得人家出成绩。
刘全站在一边,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老板最近创作的话本,还挺受欢迎的?
似乎是什么神探狄公?诗词赏析之类?
陈闲忽然道:“刘全,你这段时间和你家里人说你的事嘛?”
刘全摇头道:“放心吧,老板,我没说,我将要进牢狱了,我和我媳妇说,暂时找个活干,过段时间去帮陈老板做事。”
“嗯,别和她们说,我最近会安排一场打架,你去被抓进去,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接近顾二,按照我教你的,和他交上朋友……”
“是……”
刘全这才知道陈闲现在不光是在村里养猪、人家还抽空写了话本,且卖的还不错。
精力旺盛得简直不像话。
“知道了。老板。”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牛的。
今天他特意跟工头请了一天的假,带着媳妇、孩子,在城中闲逛。
不得不说,人要是有奔头,即便是繁重的劳动力都压不垮身子。
哼着小曲。
妇人没好气道:“平白休息一天,少赚好几十文呢,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你啊,纯粹就是太懒了。”
刘全回怼:“你懂个锤子,好不容易搬到城中,不趁着现在天气好,好好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尝试下,那不是白搬过来嘛?”
小一个是个男孩,手中拿着糖葫芦、嘴里咬着一颗,津津有味品尝。
大一点是女孩,手里也拿着干果脯。
妇人手中拿着一大包羊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