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似乎想到什么,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这样吧,以后,你们的每个人的月例提到百两如何?
之前你们每个人的月例不过十几两。”
朱招娣平静道:“请妈妈称呼我名字。”
妇人看着那面容清冷的女子,似乎是第一次感到陌生。
无奈道:“朱姑娘,就算你在这里,店铺也很难给你开到五十两吧?”
牛爱花平静道:“已经见识过自由的鸟儿,怎么还能回去牢笼?”
妇人呆呆看着她:“牛姑娘,能不能说人话?”
闻言看看史巧凤:“你怎么说,姑娘?”
史巧凤平静道:“是啊,贾妈妈给出的银子是挺多的,不知道要不要我们陪宿客人?”
此言一出,贾妈妈面色一滞。
“咱们,嘿嘿,咱们女人的,嫁什么人不是嫁呢?
找一个财大气粗的男子遮风挡雨的,以后日子过得安稳,难道不比你们辛苦在这里当伙计,不好嘛?”
她用手指捻姑娘衣裳:“以后咱们吃住都是绫罗绸缎,吃香的,喝酒,日子岂不痛快!
女子容颜老去的日子非常短暂啊。
姑娘,你要把握住机会,谁也不知道这股风,能刮多长时间?”
见姑娘不为所送,贾妈咬牙道:“这样,客人与你分成,我拿一半如何,其余都落在你们腰包,即便是咱们楼里的头牌如雪姑娘,也不过,仅仅拿四成收益。”
接着又对陈闲哭诉道:“先生,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嘛,女子的时光非常宝贵,在先生这里,就算衣服卖得再多如何,总要有个数的吧。
几十、几百件,顶天了吧,一天,就算先生给她们奖赏。
几十两银子顶天了吧?”
陈闲摇头,“你错了,我给的是尊重,你不懂。”
妇人耻笑,还不是依靠姑娘的容颜打开局面。
之前你们铺子的生意,虽然还行,但一直是半死不活的局面。
朱招娣坚定平静朝着陈闲拜了拜。
沉静道:“若是先生不转卖我等的契约,我愿意一直在铺子里卖成衣。”
其余姑娘也纷纷开口:“俺们也一样。和姐姐一样的想法。”
妇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你们会后悔的,趁着容颜还没老去,多认识一些财力雄厚的男子,或者挣下银子,才是真的。
自由,尊严,算个屁。”
陈闲起身从抽屉里面掏出十来张身契,递给几人。
“拿着吧。”
朱招娣微微一愣,随后看到上面文字,葱白玉色的手指微微颤抖,愕然看着其余几人。
妇人伸头去看,一脸懵逼,这还怎么玩。
你想收买身契,人家直接掀开桌子。
这人是傻子不成,难道不知道,现在几人是聚宝盆一样东西。
最近铺子的名气已经在城中打出去了。
很多人已经知道了平价成衣铺子,当然是冲着技艺惊人的女子伙计来的。
一剑破开毛竹。
朱招娣深吸一口气,随后朝着陈闲磕头,其余姑娘也跟着磕头,清脆柔美的嗓音、沙哑、苦涩,像是被人丢了几粒碎石子。
“先生若不弃,我等愿意一直待在店铺工作。”
陈闲:“等以后,假如平价成衣铺子将店面开到颍州府,甚至其他地方,店铺里面成衣数量繁杂。
一人代替一种样式的衣服,你们就准备麻袋捡钱吧。”
姑娘们,轻笑,似乎坦然接过来厚实的大饼。
福伯笑眯眯赶紧将人搀扶起来。
实际上,当陈闲将纸掏出来的时候,他想下意识惊呼——不可以。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些可是店铺里面的财神爷。
随后,几人将身契放在烛光中烧掉。
贾妈妈叹息一口气,无奈道:“先生格局很高,老妇佩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