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峰顶的营帐里,陈喰在解决了隐患之后,依旧盘坐在其中,熟悉刚到手的谛明王。
明华宝光护住周身,散发澄澈光芒,将营帐内映照出一片清朗之色,似乎把所有景象,洗涤出原始的模样。烟也好、尘也罢,在宝光之下都被涤荡一空,让陈喰置身于一片无垢清净之中。
他的心头亦是愈发明澈,似乎失去灵机,也不会影响自身的意识,照旧清明自如,不颠不倒、无虚无诳。
“这谛明王颇为神异,若在守擂之时就有此异能,我应该不会那般狼狈。至少也能恢复五感,掌控身躯。”
正思忖着,忽然他耳廓一动,立刻收了异能,放下拈花的右手,立起身走出营帐。
“原来你在这儿。”陈烈迎面而来,似乎正在寻他。
身边还有陈长胤与陈三痴,以及一干外姓子弟。
“啧啧,瞧这模样,没什么事儿啊~~”陈三痴依旧握着那只酒葫芦,却在陈喰身边转悠,上下左右使劲打量。
陈长胤虽站在远处,但也投来目光,只是与陈喰交汇之时,迅速移开了视线。
邓海川、李家兄妹等一干熟识的外姓,亦是围了上来,问起当时守擂战的情况。毕竟紫瘴遮蔽视线,瞧不清里面的动静,而且最后那道赤金火焰,与凭空出现的梧木太过奇异,叫他们更加好奇瘴气里发生的事。
“陈师兄,那道赤金之火,是灵术吧?”
李红霁一语捅破窗户纸,引的众人一齐看向陈喰,就连散在一旁的其他外姓,也纷纷凑了上来。
“侥幸修得。”陈喰微微颔首,镇定自若的模样,却叫李青笃不淡定了。
“灵术?那紫瘴难道也是一道灵术?”
他虽惊讶于陈喰修炼的天赋,但更错愕擂台上的状况,能逼得陈亲传动用灵术的,自然也是一道灵术,可瘴气环绕擂台,完全瞧不清里面,实在太过吊人胃口。
“我就说嘛,那紫瘴不凡,否则哪用得着打这么久~~”
陈三痴喷着满嘴的酒气,可偏偏异常清醒,“擂台上,并未禁止灵术相拼,侯家那个小子,何必施展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怕是另有蹊跷吧~~”
“难道是......不想将自己的灵术公之于众?免得有人借机参悟出灵术?”
邓海川的话,立刻遭到站在远处的,陈长胤的反驳:“灵术修炼,全凭对灵机的参悟,何须借助他人灵术?依我看,那个侯鹰既然闭塞视听,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番话,又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陈喰的身上。
若在平时,擂台上生死相博的事,说了也就说了,无非是提醒众人警惕侯家。不过,眼下正值三家合作,不宜引起骚动,而且陈之莲已得知缘由,就算要说也得由长老们开口。
恰在此时,陈不疑与陈之莲双双赶到,陈不疑更是率先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午后角逐前三,你等还不去准备?”
话音刚落,一众外姓纷纷朝两位长老行礼,然后迅速退去。
“你们进来。”
包括陈喰在内的四位陈氏子弟,面面相觑之后,跟着两位长老步入峰顶上,最大的那顶营帐。
所有人按照之前的位子坐定,陈不疑这才开口:“后面的比试,你们无须参加,留给三家外姓去争吧。”
陈喰闻言,微微颔首。想想也是,此番本就是测试外姓,而且前十的位子上,算上自己也并多少主家之人,摆明了只给外姓比试,而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的确无须再比。
他瞄了一眼陈长胤和陈三痴,二人亦是平静如常,想必早已知晓,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等异能。
“陈喰,你先说说与侯鹰的那一战。”
众人正等着揭开“谜底”,现在长老亲自下令,应当能知晓整个过程,遂立刻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就连仰面躺倒的陈三痴也坐直了身躯,酒葫芦也放到了一边。
陈喰则瞧了一眼陈之莲,可她的面容藏在黑巾之后,看不出神情且沉默不语,只能听从陈不疑的命令,将当时双方的那一战和盘托出。
待到全部说完,营帐中一片寂静,良久都无人出声,两位长老亦是不发一言。
“你与侯鹰有仇?”陈长胤第一个沉不住气,终于开口询问。
“应该......不算,”陈喰再度将水云谷的遭遇,告知在场所有人,“当时虽有冲突,但双方都有克制,并未真打起来。”
“这都不算打起来?”陈三痴哈哈一笑,对着陈喰举起酒葫芦,“你这家伙,还真好说话,被人骑在脸上了吧~~”
说罢,他仰天灌了一口酒,叹道:“你放人一马,人却要杀你泄愤。就好比,郎有情,妾却无意,怎么甩都甩不掉。郎啊恼羞成怒,不惜坏人名声,也不叫妾好过。最后,弄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额......你是有啥毛病,能这么比嘛?拿我的事,拽出戏词来了。
陈喰决定不理那个痴......男人,好在陈长胤尚算正常,继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