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虽然有些执跨,但是他身上的脊梁骨,倒是挺得非常直的。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也是这个道理。
在潜移默化中,实际上也影响了很多陈富贵。
只不过这些变化,陈富贵他自己不自觉而已。
陈富贵非常的清楚,这一次饭馆的争夺,是绝不能够再让他们得逞的了。
不然的话,往后自己两父子也只能任由他们拿捏,再也难以抬起头来做人。
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再抬头面对颇有骨气的儿子。
儿子这一次只是打伤人而已,又不是已经把对方杀死。
况且对方还是上门捣乱打砸自家的营生,就算是要对簿公堂,自己也占理呀!
自己虽然地位低下,但是朝廷衙门,也不会完全不讲一点道理的。
再怎么样,刑部也不能给判过十年八年吧?
按照大唐的律法,自己大不了散尽家财,应该也能把儿子给保出来。
钱财可以使鬼推磨,这个道理陈富贵已是深有体会的。
只是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要耗费掉多少心血而已。
不过,对于陈富贵自己本身来说,他最自信,最不害怕的实际上就是花钱。
想到这里,无比愤怒的陈富贵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了。
“你…你…你…你…?”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人都进去了,你还敢这样说话?
你儿子伤了别人,人家还是一个官身,你还有理了?
你个不开窍的家伙,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一族之长放在眼里?
你有没有把这几位族老放在眼里,不识好歹!
我看富贵你一把年纪,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族长陈昌照直接开骂,像训他自己儿子一样,骂骂咧咧的训起了陈富贵。
他自己是族长,又是陈富贵的长辈,他自认为他自己有这个训斥他的资格。
只不过他没想到,从这一刻开始,陈富贵再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陈富贵现在的心情是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们这些人的威胁吗?
思想上的转变,陈富贵终也感觉到自己,以前活的真的是太他娘的窝囊了。
此时此刻,其余一起过来的几位族老也开始帮腔:
“富贵啊…富贵,我看你就是个老顽固,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哼!
你以前做事如此稳妥,你今天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说话处事,也不知道分个轻重?在华楼堡这里,哪个说话管用,你心里就真的没点数吗?
跟宗族里对着干,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明不明白呀?”
族老们还在苦口婆心,已经想通的陈富贵,却不屑一顾了。
陈富贵今天也是豁出去硬气起来了,有什么不好的结果的话,那自己就受着吧!
多年以来,族里面要钱捐钱,要物赠物,自己可是从来没有二话的。
而现如今,却落得了这样对待的一个下场。
如果不是事关自己家中的独子,自己应该是不会和他们红脸的。
再屈辱,忍着就是了。
“你们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你们最终是一些什么打算,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家门口就在那边,都给我滚出去…!”
陈富贵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手指着大门那一边。
这是老实本分性格柔弱的陈富贵,有生以来的唯一一次歇斯底里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