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石行南的话，天儿想了想道：“自然是想到各处走走，见识一番世上的光景。”

石行南：“哦，就这样？你就因为这个自己一个人走出来？”

天儿：“当然也有别的原因。”

石行南：“说来听听。”

天儿沉默了会道：“嗯...看看这世上光景只是原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我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些什么，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石行南听到这里，起了更大的兴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

天儿：“我修炼许久，得来了一身法力，在山中待了不知多久，开始对外面的事好奇，这天地万物从何而来？因何而生？这世上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有走兽飞禽，花草鱼虫，各样生灵行存天地之间，更重要的是，这世上还有仙！如此壮阔的世界，我总不能一生都待在那山里度日。”

石行南听着天儿的话，心中有所触动，好似自己曾几何时，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天儿：“还有就是，我想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行南：“嗯？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

天儿：“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光靠自己知道没有用，不能只靠自己胡思乱想，这事，得要听听别人怎么说。”

石行南：“哦？你为什么这么想？”

天儿：“嗯......不知道，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吧。”

石行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别人的话根本就不重要。”

天儿：“为什么？”

石行南：“不论别人说什么，怎么说，终究还是要牵扯到别人自身的处境，地位，名声，所以别人说出的话终究是依靠别人的身份。”

石行南：“打个比方吧，你将一个问题，同时去问一个乞丐和一个富商，得到的答案或是解读决然是不一样的。可若是你将这个问题同时问向两个名声，地位，处境相同的人，得到的答案和解读多半是近似或者相同。这里就会出现一个问题了，你所要问的问题，和将要问向的人，将会极大的取决于你要问的问题，和要问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很重要的话，你就要仔细的想好，或者，要清楚明白知道，你要问的是谁。”

天儿听着石行南的话，这些事，他先前从未思考过，也没来得及琢磨，被石行南这么一说，脑子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变得清明。

天儿：“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天儿此时正了脸色，端正态度，让石行南沉静片刻，莫名觉得天儿接下来的问题会有些不寻常。

石行南：“你要问什么？”石行南轻声询问，天儿沉着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是人吗？”

石行南：“？？？”

石行南：“啊？什么？”石行南似是没有听清，或是没有听明白天儿问的是什么。

天儿：“你觉得我是不是人？”天儿又重复了一次。

石行南：“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天儿：“有个人对我说过，一个人是不是人，并不取决于他的表象，而是取决于他有没有人性，如果一个人没有人性，那他就不能算是人，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有人性的人。”

石行南有些诧异，似是天儿的话有些惊人。

若是一个人不能够依靠表象来判断的话，这世上又有几个能是人呢？到底是谁对他说的这话，那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看着天儿仍然等待着答案，石行南想了想后道：“你可能做过坏事？”

天儿：“嗯？”

天儿：“不曾。”

石行南：“那...可曾害人性命？”

天儿：“也不曾。”

石行南：“那你可曾因自身利害而欺人？”天儿摇摇头，仍然否定。

石行南：“那，你应当就是人了。”听着石行南的话，天儿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石行南：“你什么恶事都未曾做过，难道还不是人？”

天儿：“可我自从出来，还没经历过什么。”

石行南：“不是非要经历过什么事才行，纵然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没做过的事，那就是没做过，一个人不是非要经历过什么才能证明他是人，也许就凭他从未做过什么事，也能证明他是人啊，不是吗？”

天儿心中有些不解，石行南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天儿头脑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

石行南看他脸上纵有疑惑，也不再去管，过了许久才想起问道：“对了，我先前见你和那妖怪动手，却是有些看不出你是什么手段。”

天儿回过神来：“手段？什么手段？”

石行南：“就是你之前和那妖怪交手之时，所用之法。”天儿有些不解石行南的话，问道：“我先前同那妖怪动手之时没用法术啊。”

石行南：“？”

石行南：“什么意思？那你同那妖怪动手是......”

天儿：“就是单纯的用法力去打啊。”

石行南：“......”

石行南：“单纯用法力？谁教你的？”

天儿：“这还用教？”

石行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是谁让你同人交手只用法力的？你不会什么法术吗？”天儿想明白了石行南的话，随即轻松般说道：“哦，你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倒是会些法术，不过是不愿同那些妖怪使出来罢了。”

石行南：“原来是这样。不过，单纯用法力同妖相争......你的法力好像比我见过的人都要深厚许多。”那天儿听石行南如此说，脸上现出些笑意说道：“这就要说说我的一门法决了，我这门法决可不简单，修炼之后，能让自身法力长出许多。”

石行南脸上有些疑惑道：“哦？这法决叫什么？”

天儿：“自衍决。”

石行南：“自衍决？”

天儿：“自己的自，衍化的衍。自衍决。”石行南侧头想了想，说道：“没听过这么一门法决啊。”

天儿：“你当然没听过，这可是我自己创出来的。”

石行南：“你？你自己创的？”

天儿：“不错，我当初在山里自己修炼，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不论怎么修炼法力都难以增长，便自己琢磨着创造出了这一门法决，使我的法力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