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不能逃。”
“为何?徐先生,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目前只有我勘破了幻像,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我若是逃了,便坐实了我的罪名。”
“但,这并非徐先生本意。”
“是。可不管怎样,墨麒确实死在了我手里,昊天宗要把我送给真武宗发落,我便正好公布那天发生的一切真相。是是非非,天下正道自有公论!”
陈桂林闻言摇了摇头,“先生不知,真武宗与昊天宗早就是穿了一条裤子,何必自欺欺人。徐墨麒,名为首席,但修为稀松平常。或许正是他们为了陷害你而牺牲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徐行之听完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陈桂林,此子眼中饱含精光,与那日晚宴之上,判若两人。
“你好像早就知道些什么。而且,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却说什么因为迟到没有参加议事大会……阳玖派你来云外境,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桂林微叹一声,“徐先生何必刨根问底。你只须知道,我来此救你,确实发乎真心便罢了。”
说完,也不管徐行之如何反对,上前一把扛起徐行之就往外继续奔走去。
徐行之徒呼奈何,他灵核被破,修为尽失,只好任凭对方处置了。
走了许久,饶是陈桂林个子大,体力足,却也不免惶惑吃力起来。
因为他的目之所及,尽是一块块昊天宗先贤之碑,其上,或记载着神话典故,或为传奇传记,或者干脆就是单纯展示书法艺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奇怪,我来的时候,明明很快。”
既然停下脚步,那再扛着徐行之显然不合适,徐行之终于落到地面,整理了一番仪容,警惕道:“昊天宗将我囚禁于此,自然是有些说法的。”
“先生识得此阵?”
明显,碑林中有昊天宗布下的阵法,让人顿失前路,迷失方向。
“哎,此刻,若能御剑便好了。”徐行之深刻感受到没有修为的痛苦。
“区区阵法,不过障人之眼而已。”陈桂林说完,周身散发出一股和煦之气,让他身边的徐行之感到委顿的精力,为之一振。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这名大个子冲了出去!
“砰!轰隆隆!”
竟是以肉身撞开一座座大小石碑,硬生生,在前方开出一条道来。
石碑破损,视野为之一阔,徐行之发现,此地竟然距离刚才所困之处,不过数丈之遥而已。
也就说,他们的确在原地打转。
而更为神奇的,那些打破的石碑,随着视野的摆动,而左右摇晃起来,与那些完好的石碑互相交叠、错位。
但是,由于碑身破损,很轻易就能识别,哪些是新,哪些是旧。
于是,陈桂林破坏一片,便得以顺利前进数步,竟是凭着一身蛮力,硬生生带了出来。
徐行之长出一口气,他好奇地去摸了摸石碑破损之处,发现,这些石碑并非普通的石头所刻,而是【大荒黑曜石】。
这种石头的一大功效,便是可以吸收修行人施展神通之时的法力,令其无从起效,换句话说,若是换了别人,强行用神通破碑,便会适得其反,反而加深阵法的法力,令自己愈发困顿。
陈桂林一身丝毫不具备法力,全凭阳刚气血之力,却是正中此阵的弱点。
大个子将身上的石屑拍落,也仅微微出汗而已。
碑林之外,便是云外境的边缘之地,此处雾霭渺渺,天地之间,顿失时间与距离之谓。
“这里,还是那个好心城隍所指。”陈桂林救他之前,此地已经来过一次。
“好心城隍?”
陈桂林神色之间很有些玩味,“前有城隍,后有诸葛云。这云外境之中,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
徐行之默然,只见他已经将虹石祭起,七彩之光自石中涌现,于空中架出一道彩虹长桥,直插入无边云气之中。
“小陈,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水云洞天。”陈桂林当先一步,踏上虹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