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一脸得色。
“要不是我仔仔细细筛了一遍，你还得多写五百份！”
“是是是！”周国孝哭笑不得地行了一礼：“那可真是多谢夫人体贴了！”
“哼哼，你知道就好！”
姜淑仰着头，鼻孔朝天，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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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皇城，坤宁宫，宫内佛堂
佛堂内有淡淡的烟雾缭绕，面积不大，正中靠墙是一张贡桌，上面摆放着上下共两排牌位，大约有十多块。
从名字上看，基本都是姓马和姓朱，唯有下面这一排中间靠左的一块牌位，写着“周门萧氏之灵位”，显得颇为突兀。
一名女子身穿缁衣，跪坐在贡桌前地面的蒲团上，微微低头，闭着双眼，双手放在腿上，拨弄着一串珠子，嘴里低声的念着祈福的经文。
吱呀一声轻响，佛堂的门被打开，一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关上房门，走到女子旁边不远处静静立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子才念完经。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进来的人，嘴角上翘。
“是小莼儿啊。”
“见过皇奶奶。”
来人恭声行了一礼，却是大明嫡皇孙女朱莼，她口中的奶奶，也就是蒲团上的女子自然是大明马皇后马英。
马皇后比朱聃小六岁，今年七十四，但看着也就五十许，未施粉黛，跟太子朱祐一样的鹅蛋脸，五官比太子更加柔和，眼角有些皱纹，此刻正一脸慈祥的看着朱莼。
“今天怎么有空到奶奶这儿来了？”
“有些时日没来看奶奶了，今日无事，就想着来陪奶奶说说话。”
“哦……”看着朱莼一本正经的表情，马皇后不禁眉头一挑：“原来是没事干才想起我这个老太婆啊？”
“奶奶！”朱莼脸一红，急了：“您怎么这么说，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丫头！”马皇后笑着说道：“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小子能受得到你哟。”
“奶奶！谁说我要嫁人了。”朱莼气鼓鼓的说：“您再说这种话，我就走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马皇后从蒲团上站起来，上前拉着朱莼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咱们就好好说会儿话。”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小莼儿你给奶奶听听。”
“新鲜事……”朱莼想了想：“最近倒确实有件新鲜事儿，上个月初，忠福公府上的小侯爷昏迷了十多年，终于醒过来了。”
“小侯爷？”马皇后想了想：“你是说国孝的孩子？”
“对对！”朱莼点头：“就是国孝叔的孩子，叫周尔溯！”
“哦……”马皇后转头向贡桌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那周家总算是有后了，真是个好消息。”
“嗯！”朱莼点点头：“国孝叔叔家里应该是很高兴的，最近，连淑姨来找母亲打麻将的次数都变少了。”
“不过也可能是在准备周尔溯冠礼的事宜。”顿了顿：“奶奶您知道吗？皇爷爷让父亲给周尔溯的冠礼当主持人。”
“哦？那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马皇后饶有兴致：“冠礼是在什么时候？”
“说是在这个月十一，好像就是下周二。”
“嗯。”马皇后点点头：“以周家跟我们皇家的关系，祐儿去当个主持人倒也合适，说起来，莼儿，你知道周家那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若奶奶你早些时日问我，我还真答不上来，毕竟上一次见他还是好多年前生病昏迷，父亲带着我去探视。”
朱莼嘴角上扬：“不过最近正好小八给我好好讲解了一番，我才了解了不少。”
“小八？”马皇后奇道：“以小蘧儿的年纪，应该是没有见过周家那小子，怎么她会知道。”
“嘻嘻！”朱莼难得的发出青春少女的轻笑：“奶奶您不知道，小八可是看着周尔溯长大的！”
“啊？”马皇后被朱莼这一句话搞懵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快给奶奶讲讲，这又是从何说起？”
果然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朱莼将小八说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马皇后，听得马皇后眉开眼笑。
“想不到，周家这小子，昏睡了十多年，居然还成了大明的名人？”马皇后笑着感叹：“不过，这确实是小淑会搞出来的事情。”
“对了。”马皇后问道：“这么多人都觉说他是大明第一睡美人，小莼儿你可曾见过？”
“真人没见过。”朱莼摇摇头：“不过蘧儿倒是给我看过她手机上保存的照片，确实……确实长得非常好看，实为生平仅见，连小六应该都稍逊半筹。”
“哦？”马皇后笑着看着朱莼：“小莼儿的评价都这么高？那应该是真的非常美了。”
“如果奶奶你想看，等我搜索给你，网上应该很多的。”
见马皇后点头，朱莼拿出手机，登录了信笔网，搜索到周尔溯的账号，随便点开一篇，递给了马皇后。
“这眉眼之间，倒是跟他奶奶有点像，只是更为精致和英气些。”
马皇后接过手机来，仔细端详，发出一句感慨。
“他奶奶？就是那边供奉的那位吗？”
顾念旧恩的马皇后经常跟朱祐念叨，身为嫡长孙女，朱莼自然听过当年忠福公夫人为皇后太子舍身挡劫的故事。
“是的。”顺着朱莼的目光，马皇后看向供桌上那块‘周门萧氏’的牌位，目光悠远，轻叹道。
“一晃也好几十年了，如果她能看到，亲孙子长大成人，应该也是满心的欢喜。”
“奶奶。说起来，我还一直不知道忠福公夫人的名字。”
“我没说过吗？”马皇后回过神来：“她姓萧，叫萧雪。”
“小莼儿。”马皇后朝朱莼眨眨眼睛：“你想不想去看看这个周家小侯爷？”
“我？”朱莼愣了一下：“倒是可以去看一下，毕竟他的事情听了这么多。有点好奇他本人是什么样。”
“行！”马皇后笑着拍了一下手掌：“就这么定了，到时奶奶带着你一起去观礼。”
“好的，奶奶！”朱莼低眉顺眼的应是，心中莫名有了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