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话音刚落,镶嵌着兽齿的漆红镶钉大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衙役看到黑衫大汉后略显惊诧,旋即又注意到钱万雄肩上抵着的黄袍人帆。
衙役赶忙从牙门后的缝隙里取出两截小臂般粗细的鸣冤锤,放到鸣冤鼓下。
做完这一切后才压着腰间的刀柄,走到牙门中央大喊道:“何人伸冤?”
钱万雄见状瞟了眼身旁的江尘,谁知江尘却根本不带回话的。
眼看无人应答,那衙役只能明知故问般盯着江尘继续问道:“何人伸冤?”
见那衙役又问了一次,钱万雄赶忙对着江尘说道。
“祁大人,衙役人问你话呢,你为何不作答?”
虽说平日里钱万雄和这个衙役都是同级,但此时立在衙门中间,这个衙役就变成了安庆街衙门的化身。
理论上哪怕是高衙司来了都要有问必答。
然而江尘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眼眸低垂间,睥睨道:“他问的是何人伸冤,我又没有冤屈为何要应他?”
江尘的意思很明白,鸣冤是鸣冤,老子这是抓人,不是鸣冤!
“这……”钱万雄只得哑口无言。
那衙役听到江尘的回答,只得蹙着眉头问道:“来者何人?何故于引众围司?”
江尘闻言,腰间黑衫一摆,内城司腰牌显现,大喝一声道。
“内城巡护祁狼!缉罪入衙,只待安庆街衙司高贺前来与安庆街百姓,三厅会审,便可将此勾妖著贼当街问斩!”
江尘本就嗓音恢弘此言一出更是声势震天,惊得人帆之上的英瀛尿湿了裤子,惹得钱万雄嫌弃的甩了甩手。
“好!”
只听人群中一声暴喝,围站身后的百姓纷纷叫好。
“高大威武,一身正气,不愧是祁平安祁大人啊!”
“什么他就是曾凭一己之力接连捣毁了城外三处妖兽的魔窟祁平安祁大人?”
……
就在众人交口称赞之际,一个身穿蓝色绣蟒袍男子领着一众衙役赶来。围观的百姓,看到他后都停止了交谈,皱起了眉头。
高贺前来自然是有人通报,情况他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摆了摆手,散退先前的立刀衙役之后,高贺看向衙外的江尘后怒气冲冲的说道:“祁巡护,你过分了!”
“哦?过分?”江尘冷眼相对,“不知本巡护何过之有?”
“你虽为安庆街巡护,上扬内策,下管街情。但我,高贺!我才是安庆街衙门衙司!”
高贺面色铁青,他担任安庆街衙司已经七年之久,虽说名义上一直都受内城司规制,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在安庆街百姓面前给他下马威的。
“这就代表,安庆街所有的放告发差,立案缉私都只有经本衙司的拍板才能治行。”
高贺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一众衙役班房手掌都齐齐按在了腰间的跨刀之上,显然这群所谓的衙门精锐已然做好了为了维护高贺,硬刚内城司的准备。
江尘浓眉微蹙,略带血丝的眸中满是森然。
“那按高大人你的意思,哪怕我身为内城巡护在自己的下辖,见到有人勾结邪祟,毁坏搁妖石,祸害百姓,我也不能管辖是吗?”
“祁狼!”
高贺冷声道:“你说此人勾结邪祟,毁坏搁妖石,祸害百姓可有证据?”
江尘瞥了一眼高帆上的英瀛后说道,“高衙司既然不信,罪人在此你为何不亲自审问?”
可谁知高贺根本不接他这一茬,开口道。
“既无证据,本官就有理由怀疑你屈打成招!左右!”
“在!”
“知法犯法,将祁狼给我拿下!”
“是!”
衙门内一众衙役奔簇而出,压着腰间跨刀气势汹汹的朝着江尘涌去。
剑拔弩张之际。
钱万雄赶紧扛着肩上的人帆挡在众人身前,“大人息怒啊!”
“祁大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绝对不可能没有证据的!”
高贺眼皮微跳,脸色顿变指着他骂道。
“你给本官滚开,我让你负责和祁巡护一道处理二鼓巷阴灵之案,处理到哪去了?”
钱万雄愣了片刻后说道,“大人,您不知道吗?二鼓巷的阴灵已经被祁大人除掉了。”
高贺闻言瞳孔微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二鼓巷那不是俺家吗?我说前两天怎么见官府围住了巷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