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贾赦来说,杖毙一个丫鬟,跟拍死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根本就不在意。
就在这时,邢夫人匆匆赶来了。
看到剪儿的样子,脸色微变。
剪儿可是她身边的人,贾赦这般严惩,无异于打她的脸,让她没了太太的威严。
见贾琮也在一旁,邢夫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询问贾赦:
“老爷,您何故发这么大脾气?可是这奴婢惹到了您?”
剪儿见她来了,只觉得自己有救了,把她当做救命稻草,立马爬到她面前求情:
“太太,老爷说要杖毙奴婢,求您念在奴婢侍奉您的份上,超度超度我吧,太太…”
贾赦则阴沉着脸色:
“这贱婢竟然敢搜贾琮的身,真是没大没小,今日她敢搜贾琮的身,明儿岂不是要搜到老爷我头上来?”
这话明着是在指责剪儿,其实是在点邢夫人,毕竟剪儿是邢夫人的人,也正是邢夫人的默许,才让她有这样的胆子,敢搜贾琮的身。
邢夫人听出了言外之意,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讪讪:
“老爷说的是,妾身失察,竟不知这贱婢竟一点规矩也没有,老爷您只管严惩,也免得她们跟着效仿。”
贾赦斜眼瞥她一眼,冷哼一声,吩咐人将剪儿拉下去杖毙!
剪儿顿时口不择言,慌张求饶:
“老爷饶命,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再不敢了…”
“太太,奴婢是按照您吩咐去办的啊,求太太您……”
听到这里,邢夫人急着呵斥:
“快将这没规矩的贱婢拉走杖毙,免得她一再胡说八道!”
贾赦冷冷地看着她:
“一个贱婢,死了也就死了,你也该将那五百两拿出来了吧?”
邢夫人闻言,惊愕地看着他:
“老爷,什么五百两?”
贾赦以为她故意装糊涂,立马拍桌:
“那贱婢全部都交代了,你还要装糊涂吗?快将银子和银票都拿出来,那是贾琮孝敬给老爷我的,你竟敢跟老爷我抢东西?”
邢夫人听得心乱如麻,不明白贾赦在说什么,只得苦笑着回道:
“老爷,妾身如何敢跟你抢东西,可你说的银子和银票,妾身都没见过啊。”
贾赦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加之剪儿交代了,确实从贾琮身上搜出了银子来,他便彻底认定,贾琮说都是真的。
只觉得邢夫人依旧在装作不知道,贾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混账!你莫非也想学刚刚那贱婢,非得老爷我严惩你才承认?”
看到贾赦就如要吃人一样,邢夫人惊骇万分,心跳加速,深知贾赦脾性的她,知道这已经是贾赦发怒的临界点,这时候只能顺从贾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只能咬牙应下:
“是,妾身这就将银子给老爷拿来。”
说罢,叫来了一个丫鬟,让去她房间取银子来给贾赦。
没一会,就见丫鬟们抬来一个小箱子,邢夫人亲自献给贾赦,满脸肉痛,嘴唇都在微微抖动。
她娘家不富裕,加之也没掌家,这五百两的银子,她可是攒了很久的。
本身就贪财吝啬,拿银子出来,就如割她的肉一样,心里都在滴血,极为难受,脸色也跟着难堪。
贾琮一直在冷眼旁观着,看到邢夫人吃瘪的样子,心里颇感畅快。
对他来说,这还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倘若邢夫人此后还想来压迫自己,那就不仅仅是割肉拿银子这么简单了。
同时也想着,这些银子中,应该有不少,都是邢夫人克扣前主得来的,眼下吐出来了,也算是替前主报仇了。
虽然没能回馈到自己身上,但对于眼下的贾琮来说,银子再多,没有匹配的地位和身份,也是无用,不如借此让邢夫人吃个大亏,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