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前院后堂。
坐在上首的贾赦脸色很是阴沉,贾琮倒是泰然自若地站在下首的位置。
派去仇府求证的人已经回来了,告知他结果,贾琮说的没错,那玉佩真是仇胜赠送给他的,得到了仇胜本人亲口承认。
贾赦唯一一个知道贾琮是用的化名在县衙办事,也是他为何觉得,贾琮和仇胜相交并没太大关系的缘故,去仇家问,也只是询问仇胜是否给了‘陈综’玉佩。
这就说明,邢夫人竟故意诬陷贾琮一个庶子,还想将别人的玉佩据为己有,这件事情就十分严重了。
本来仇豹对贾家的态度就有点微妙,倘若仇胜得知了此事,让仇豹彻底仇视贾家,那贾家等于凭空多出一个难缠的敌对。
如今的贾家已经很低调了,基本上没人任实缺,要办什么事情,也是通过世交关系去办,很少亲自出面的。
其目的之一,也是因为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和敌人。
“老爷。”
邢夫人急匆匆赶来,看到贾赦阴沉着脸色,顿时心跳加速,满是惶恐不安。
贾赦怒斥:
“混账!你这蠢妇,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这话一出,邢夫人吓得浑身颤抖,双腿发软,这个帽子她可不敢戴啊,当即颤颤巍巍地反问:
“老爷,妾身何时想害全家了,还请老爷明言。”
贾赦冷哼: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你不知道?还给我装糊涂?”
“仇家公子亲口承认,那玉佩确实是他赠送给贾琮的,你这蠢妇,竟然说他是偷的?还以此为要挟,让他交出来给你?”
邢夫人听了,神色大骇,下意识看向了贾琮,嘴唇哆嗦:
“怎么…怎么会?他…怎么会有人真的给他那么名贵的玉佩?”
贾赦呵斥:
“你这蠢妇,幸好贾琮没有交给你,不然,我们都得被你害死!”
听到这里,邢夫人支撑不住了,立马跪地求饶:
“老爷明鉴,妾身并无此意,您别听贾琮胡说,我…根本没这个意思,我是想着…”
说到这里卡壳了,一时间哪里找得出合理的理由。
贾琮见状,帮着说道:
“老爷息怒,我以为这都是一场误会,定是下面那些多嘴的婆子,偷听到我有这样一块玉佩,便告知给了太太听,并且恶意揣测,说是我偷的。”
“太太担心我误入歧途,这才有此举措,若知这是真的,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笨之举。”
这话说得邢夫人既轻松又憋屈,轻松是因为贾琮替她想出了解释,憋屈是因为,贾琮最后还点了她一下,说她做了蠢笨之事。
而贾琮之所以帮邢夫人说话,自然不是善心大发,他才不会怜悯邢夫人这种恶毒刻薄的主母。
只是他现在身份是庶子,主母出了事,他得站出来替主母分担,维持他孝顺的一面。
最主要,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邢夫人此后再休想打他的主意了,还不如顺势做一回‘好人’。
贾赦闻言,怒气稍稍收敛,不过还是接着斥责:
“你一个太太,连那些多嘴的婆子也管教不好,要你何用?”
邢夫人满脸惨白,忙认错:
“是妾身失察,误信了那些娼妇之言,此后再不敢了。”
贾琮顺势说道:
“老爷,您是不知道,那些婆子,三天两头地在我那院外转悠,只以为我那院子里,藏着什么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