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
作为京城府衙,坐落于内城中心偏西的位置。
门前分列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威武且霸气,朱红大门朝着正南边开设,门上高挂着‘京兆衙署’的牌匾。
人来人往,其中也可见官员进出,繁忙而有序。
就如这时候的方丕,作为县令,来府衙,姿态自然也就放得很低了,没了在万平县衙那股气势了。
即便是面对府衙的小吏,竟也客客气气,或许也和他目前的处境有关。
“方县令,府尊大人请您进去。”
这时,一个小吏出来通禀。
方丕忙点头:“有劳。”
说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带着几分笑容,踏入府尹的公房中。
一间宽敞的公房中,一个身着绯色的中年官员,正坐在上首,拿着一些文书在看。
见他面白脸圆,有几分富贵神态,看起来五十出头的年纪,下巴留着胡须。
这人便是京兆府府尹梅章彦。
方丕进来后,便立马弓腰行礼:
“下官拜见府尊大人,您万福。”
态度是要多恭卑就有多恭卑了。
梅章彦放下手中文书,摆手:
“不必多礼,坐吧。”
方丕苦笑:“下官还是站着吧。”
这时候他是坐立不安,哪里坐的住。
梅章彦脸色一沉:
“这时候知道慌张了?想要诬陷蔡清渔时,难到就没想过后果?”
方丕额头上开始冒汗了,干笑着::
“回大人,下官知错,下官……没想到,蔡清渔这次竟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不仅识破了诬陷,还……还让下官也…难以脱罪。”
梅章彦没好气地说:
“哼!看你做的好事,竟用这样漏洞百出的案件去诬陷人家,你当人家是傻子,看不出来?”
听了这话,方丕恨死雷鸣了,心里不知骂了雷鸣多少句。
抹了抹额头后,回道:
“都是下官识人不明,竟以为雷鸣能够办好,没想到……”
梅章彦瞪着他:
“你在万平县衙也快三年了,竟连一个县丞都压制不住?”
听了这话,方丕双腿都发抖了,忙低头:
“大人恕罪,非是下官压制不住,而是京县衙门里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为难了。”
“有些案子,若下官亲自去办,定不得好,只能让县丞出面。”
“故而……”
话到这里,就被梅章彦打断了:
“够了!这都是借口,你不过就是不想得罪那些权贵,若是你这么想,早些离开京县,去地方任职最好。”
方丕吓得连连弓腰:
“大人,下官知错,还请大人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定做好。”
梅章彦轻哼:
“蔡清渔通过通判傅试,将你们县衙的一份文书递了进来,府衙里其他几个大人都知道了,你们万平县衙,真正办事的其实是县丞蔡清渔,而你这个县令一年到头,竟一件案子也没办。”
听到这里,方丕暗暗惊诧,没想到,蔡清渔竟然还有傅试的关系。
“加上这次的事情,雷鸣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是你指示他这么做的,可黄推官却说清楚了,县衙公堂上发生的一切。”
“足以说明,你和雷鸣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对付蔡清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