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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游戏的结束

总之,久别重逢的晚饭就在苒梦举着筷子左右为难之中开始了,桌子上摆的都是她喜欢的菜,大家其乐融融,除去做的实在太多吃不完之外,苒梦并没有觉得其他不好,反而有种错觉,感觉回到十几年前,自己每天回家后能和家人一起聚餐的感觉。

誓世城晚饭时间有些早,但晚饭结束时,太阳已经西下,纵使万般不舍,苒梦也必须离开了,两位老人将她送到门口,苒梦朝两人挥着手,为了不让泪涌出而沉默,屋内苒梦的父亲不知为何扭过了头,而她的母亲也红了眼眶。

苒梦再次用力地挥了挥手,随即转过了身,她要在情绪崩溃前离开这里。

最终,她的母亲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了:“我这话可能有些奇怪,小姐,但,用着她人的身份生活是不好的,梦儿。”

温和的声音,没有一丝责怪的语气,只有轻轻的指正,就像是一直以来母亲所做的那样。

苒梦顿住了脚步,她有些机械地回过了头:“你们,认出来了。”

苒梦的母亲点了点头,苒梦呆呆地看着她,猛地大哭了起来,直接扑到母亲的怀里,多年的愁怨在此刻爆发出来:“对不起,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因为这里对于我来说太理所应当了,导致我没有将它视作重点,忽视了我最重要的人,对不起,爸,妈,女儿不孝,没能给你们养老。”

苒梦的母亲也哭了起来,苒梦的父亲则面对着墙壁,肩膀不断抽动,墨羽则安静地从院子里走了出去,给这一家人留出了空间。

苒梦抹着眼泪说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太孤独了。”

苒梦的母亲才说道:“不用为此感到担忧,梦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把我可能没有告诉你,有了你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你只要过好自己的人生便是我们最大的渴望了,你从来没有亏欠过我们。”

苒梦仍然泣不成声:“是的,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归处,一个随时都能给我温暖的地方,在誓世城这几年,谁都看不见我,我太孤独了。”

苒梦的母亲说道:“没关系,梦儿,你记住,没有父母会记不住自己的孩子,所以,尽管往前吧,累了就回来,我们会永远等着你。”

“嗯!”苒梦答应道:“我一直,一直,很感谢你们。”

等到几人情绪稳定下来,苒梦也终于要离开了,在走出门前,她想起来什么:“妈,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她的母亲笑道:“一开始,你可能从来没有在意过,当你专注思考问题或者紧张时,会咬自己小拇指第二个指关节。”

“哦,这样啊。”苒梦松开了手指,将手放了下来,几人相视一笑,苒梦缓缓开口了:“那,爸,妈,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她的母亲:“知道了,加油,鼓起勇气上吧。”

苒梦:“你们要注意身体。”

她的父亲:“我知道了,会锻炼的。”

苒梦:“多出去走走。”

苒梦的母亲:“会的,但这间屋子会永远等着你。”

……

等到太阳贴近地平线,苒梦才依依不舍地从家里走出,她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手帕:“之后,也请你多照顾他们。”

墨羽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苒梦说道:“墓地。”

太阳已经有四分之一消失在地平线之下,苒梦依靠着自己的墓碑,看着墨羽说道:“其实,对于你,我反而没有什么要说的,因为你的执念太过于简单,你只是想要见我,这一个简单的念头再加上你准神的实力,才造成了这一出闹剧。”

墨羽沉默了一会,却说出了一个不一样的话题:“其实,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就用这具身体活下去,老师那边我会去处理,而她的同行者也没有什么办法。”

苒梦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猛地一杂手掌:“是啊,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只要到了今天晚上,灵丝的灵魂就会消散,而这具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归我所有,确实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提议啊。”

随后她微笑着说道:“但也仅仅是诱人罢了,你不能,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我知道,因为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墨羽没有否认。

苒梦看向墓园外围,这里位于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整个誓世城的全貌,此时在逐渐逼近的夜幕之下,一切都显得安逸祥和。

“其实我有想过,你到底为什么会带有执念,但以我的了解,你可能只是想要一个答复对吗?”苒梦淡淡地说道。

墨羽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想知道那个没出口的答案。”

苒梦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要是一切都正常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我愿意,并很高兴接过你的戒指,但这毕竟是灵丝的身体,为了不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这还是算了。”

她仰头看着天空:“其实现在想起了我还挺对不起你的,在你最高兴的时候给了你当头一棒,随后的身死又断绝了你所有的希望。”

墨羽说道:“那都过去了。”

苒梦笑了起来:“是嘛?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所有的举动和过去一模一样,你没有放下过去的我,也没有放过过去的自己。”

墨羽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在最开始时,我认真想过,如果我的自制力再强一点,如果攻击没有发出或者没有击中,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苒梦说道:“也许吧,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你不该继续沉沦于过去的伤感之中了,放下手,我们都该走自己的路了。”

墨羽叹了口气:“是啊,我们确实该就此松手了。”

说着他舒展了身体:“你说的对,我该继续下去了,我们该告别了。”

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一半,苒梦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墨羽,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墨羽说道:“中学时,我为了逃过一次值日,组织了一次捉迷藏游戏,被我第一个找到的人要替我值日,而你从树上摔下来了,成为了那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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