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光耀从见到张泉海的第一眼，就对这个人相当有好感。

他一直觉得张泉海的身上，有一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知识分子的质朴和热情。

这种品质相当可贵。

当然更可贵的是他这个人才。

他是陈光耀接下来搞畜牧业养殖的关键人物。

陈光耀笑着拍了拍张泉海的肩膀，微笑道。

“泉海啊，你这个人很不错，是正儿八经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人。我明白你的顾虑，蚕种站本身也具有它特殊的功能性，要不然你先听我说一下我的规划？”

“陈厂长，请说。”

“泉海，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蚕种站本身带动附近乡镇的农民赚钱靠的是什么？”

“是，养殖蚕种，回首蚕茧来赚钱。”

“好，既然是养蚕赚钱，那就跟种稻米高粱一样，今年种植稻米，明年种植高粱，是不是哪种经济效益高，就可以换一个品种来养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陈厂长，你要养猪的话，根本不可能像养蚕种那样，有那么大的覆盖面积。”

“为什么没有？”

“养猪的话，只能我们自己圈地养猪，根本没法做到像养蚕那样，带动附近的村民一起来搞养殖。”

“为什么不能？蚕有蚕种，猪有猪崽儿，都是从小养到大，为什么不能一起养？”

“陈厂长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蚕种站，改成猪种站？直接批发崽猪？”

“不错，而且我创新的提出包租制。在我们猪种站买的猪崽儿，可以赊账，我们站点提供养殖技术支持，不仅会给猪看病，同时还会提供详细的喂养养殖培训，养大的大猪由我们猪种站进行统一回购销售。”

“……”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带动附近的乡镇村民养殖更有利润的品种，同时也可以借用他们的猪圈、猪草等资源，让他们帮我们扩大生产规模，进一步提升我们养猪场的生产力。只要我们的影响力逐渐推进，到时候附近所有的乡镇农村都来买我们的猪崽儿，帮我们养猪，一年就可以实现一般养猪场圈地几千亩都达不到的规模！”

陈光耀的这番话，直接把张泉海惊得呆愣在了原地。

他实在是很难想象，陈光耀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全民养猪，全民代养，全民致富。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又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可行性。

毕竟猪崽儿和蚕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一样的。

都可以在分销下去，让农民自己养殖。

张泉海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好像确实挺靠谱的。

只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创新模式下的弊端，其实非常之大。

最明显的一点，那就是猪崽儿和蚕种的养殖成本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蚕种也就芝麻那么大，哪怕是养殖成大蚕，意外被冻死了，那最多也就是浪费几个月采摘桑叶的时间成本。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时间成本几乎不要钱的，所以农民需要承担的风险很小。

但是养猪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猪崽儿分销到农民家里，一天要吃的粮食就是一个不小的量，都不说养猪长大之后的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