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事实始末,李长顺是有点郁闷的,毕竟修仙就跟自己一线之隔。
关家慧看中年人一副狼狈的样子,白了李长顺一眼,“郭大叔,你这跑了一趟连饭都没买,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一点好了,长顺肯定买的很多。”
是的,都不用看就知道。
李长顺的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不管关家慧吃剩多少李长顺都能给包圆了。
看郭大叔这副瘦弱的样子,肯定吃不了多少东西。
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名字的郭大叔连忙站起身,“不用,不用,我这……”
关家慧拉着郭大叔坐到桌边,白了李长顺一眼,“还不给郭叔打点水洗洗脸!”
看到关家慧已经在拆自己拎回来的油纸包了,李长顺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娶的!自己娶的!
郭大叔哪能让李长顺给打水洗脸,本就是误会一场,真说有错那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连忙站起身,“别别,那个顺仔,我自己去洗洗就好了,别麻烦你了!”
没等关家慧说什么,就连忙跟李长顺从屋里出来了。
不过李长顺出来都出来了,自然也没有直接回去的道理啊!
卫生间就在二楼,也有水。
两個大男人也没那么讲究,就着凉水秃噜一把就完事了!
郭大叔这会鼻子已经彻底不出血了,不过鼻尖磕破了,还有点肿,看着像是小丑的红鼻头。
等两人洗漱回来,关家慧已经把饭菜都拿了出来。
郭大叔有点拘谨,不过在关家慧的热情邀请下终于吃了起来。
吃着饭,李长顺也对郭大叔的工作感兴趣起来。
“郭大叔,你说你是帮厂子里收鱼货的?”
郭大叔嘴里正吃着烧卖,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说道,“嗯,我们厂里最近肉食的供应出了一些问题,所以厂里决定找一找能不能在公社收购一些鱼货。”
听郭大叔一说就明白了,跟之前轧钢厂一样,想给工人改善伙食,肉联厂供应不上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是想拿鱼顶肉吃了呗。
“你们厂子在哪啊?离这不远?”
“嗯,不算远,在惠阳县。”
李长顺对地形也不熟,也就是随口一问。
突然想想,捕鱼跟打猎貌似也没差多少啊?
自己是不是可以从猎人身份无缝衔接到渔民身上呢!
就是不太了解当地的情况,这面前不就有个当地人么?
“郭大叔,你说现在都是计划经济,这渔民的鱼货怎么算啊?”
郭大叔哪里知道李长顺的想法,“不管是在哪打的鱼货都要统一上交公社,公社在各个渔港设立了专门的水产收购站。不过一些没什么食用价值的鱼货基本就渔民自己处理了,少了就自己家吃了,多了也可以到乡镇去卖。”
看来跟打猎也是大同小异,那自己打鱼送到厂里也可以啊!
这不就是复刻自己在四九城的发家之路么?
不过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我说,郭大叔,要是这渔民打上来的鱼,嫌收购站给的价格低,自己送到厂里的话,厂里收不收啊?”
郭大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李长顺,“怎么?你还会打渔?”
李长顺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闲聊天!”
“其实有不少渔民都是这么干的,不过那得有路子,打通关系,而且收购站那也不能少送,要不然没工分的。”
郭大叔没说透,不过李长顺也知道什么意思,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至于工分,人不吃鱼饿不死,可是光吃鱼一定饿死。
李长顺不禁琢磨起这个事来,自己要是有一条船,那还偷什么渡啊,那不是想去就去,想回就回么?
而且打鱼,人家渔民靠的是运气,咱这是异能啊!
之前就在小河沟里收过鱼,这到海里也是一样,自己到了海里,连网都不用撒,往下一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带回来一船的鱼货。
这买卖可以干啊!就是路子不好弄啊!
平湖村不靠海,船也不知道怎么弄,两眼一抹黑啊!
看到李长顺又是皱眉,又是沉思的,关家慧捅了李长顺腰一下,“琢磨什么呢?你还真想去打渔啊?”
思绪被打断了,李长顺笑了笑,“没有,我就瞎琢磨一下。”
郭大叔也劝了一句,“你们在村里当知青挺好的,你们从北方来没见过当地的渔民吧?那日子一般人过不了。”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啊!李长顺也好奇了起来,“郭大叔,看你对这方面这么了解,怎么?你家里人也是打渔为生的?”
郭大叔点了点头,“我们村就是个小渔村,我爹就是老渔民了,我也算是在渔船上长大的,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那是一份好人不会干,怂人干不了的工作。”
“渔民家里可能钱会多一些,但是很遭罪,身上晒的黑又亮,天天晚上得熬夜,昼伏夜出的。那手因为常年拉渔网都跟鸡爪子似的。”
“当初我就在船上学习,写作业看书,敢多看我爹一眼就是一鞭子,我爹说,‘一家人不能都在海上飘着,到岸上才算脚踏实地。’”
“就是这鞭子逼着我进了陶瓷厂,说起来我还是感谢我爹的。要不是他逼着我学习,可能我现在也在海里呢!”
又是一个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吃苦的父亲,望子成龙的爹。
可能每个成年人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吧,可能方法有错有对,但是方向都是对的。
看郭大叔有些怀念过去的感觉,眼角还隐隐有泪花闪过,笑着说道,“现在不是挺好么,看到您现在进了大厂,成了工人,老爷子肯定也高兴的很。”
郭大叔眼角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长叹了一声,“嗯,我想他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我想’‘应该’这两个词用的有点不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