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

早上下楼的时候，程瑜就感觉到陈象的情绪不太对，但是莫鸿飞和邰珊宇的作为，不至于让他生气。

毕竟，损人利己本就是天性使然……

曹婉看了眼后视镜，低声道：“姨，你问的不是这个吗？”

程瑜缓缓点了点头：“昨晚被异事局扣押，是结果，应该不是生气的因。”

“可是原因……邰珊宇操控纸鹤是为了监控公司，莫鸿飞为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呀。”

“……”

程瑜没有说话，打开手机、看着陈象发的帖子。

直到车子停在鲮鱼大厦楼下，她才恍然回神，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幽幽叹了口气。

只有站在岸上的时候，人们才会认为大海是美丽而温柔的。

程瑜开门下车，站在路边想了想，开口说道：“小婉，给孙五打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晚上陪我去趟飞跃实业。”

“好的”

……

鲮鱼大厦。

走进空荡荡的会议室，程瑜找了位置坐下，慢慢闭上了眼。

午夜梦回。

漆黑的夜星星点点，飘飘摇摇的海面上。

她抓着船板浸泡在海里，旁边是闭着眼就的曹鸿父子，随着海浪起伏、早已冰冷的身体也会跟着晃动。

一次次梦中醒来。

程瑜发现自己的眼泪越来越少，心里的恨意却从未减弱。

她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为什么要答应出海，为什么要在海上喝了那杯酒……

游艇上都是公司多年的老人，为什么会被人用利益收买？一个多月都没查到线索，想必他们早就死了。

程瑜抬起胳膊，用手指轻抚脸颊的伤疤。

‘如果只是偿命，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如果小向还活着，应该会很喜欢小鹿吧。如果……’

笃笃~

曹婉推门进来，引领曹新利等人坐在位置，随后将公司转让合同放在桌上。

曹家几人的脸色都很差。

曹德坐在那儿不停打哈欠，曹瑞芳拧开盖子，给自己灌了口浓茶。

曹新利顶着一对黑眼圈，跟旁边的律师低声交谈着。

二十分钟后。

曹新利跟曹德、曹瑞芳确认合同没问题，方才提起笔准备签字。

程瑜嘴角微微勾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小婉，确认钱款是否到账。”

“好的。”曹婉拿起鼠标，点开了某银行官网。

曹新利手里的笔一顿，把文件甩在桌上，冷笑道：“放心好了。6000万定金，我可舍不得拿来打水漂。”

“好的。”程瑜点了点头：“那就预祝我们……”

“等等。”

曹新利盯着文件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程瑜，我这边还有份文件，是曹家两处老宅……占地9000平方，作价250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