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秸大学毕业以后，他的女朋友就有了孩子……后来跟曹瑞芳结婚，也是为了生存和利益。另外，现在的儿子、岑向天也不是岑秸的，这些年……”

听着程瑜讲述过往，曹婉慢慢皱起了眉头。

这也太乱了吧？

她在曹家生活的那些年，年节的时候见到岑秸和曹瑞芳，两人表现的那么亲密……竟然各自还有一个家庭！

“是这样吗？”

曹婉抓了抓头发，纠结道：“可是，刚才我听曹新利说，岑家为他提供了4000万资金……”

“那个啊，是我让千帆通过特殊渠道，私下转给岑秸的资金。”

程瑜搓了搓手指，温声道：“这样一来，岑秸就能把夫妻财产转到另一个家里。

就算曹瑞芳跟岑秸没感情，可家里的钱都被搬空了，小婉，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

曹婉愕然睁大了眼睛。

这段时间她虽然有些疑虑、却也没多问什么……

曹氏集团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很难一次性将其拔除。

原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是、现在岑秸断了内海这条线，曹新利接收瑜鸿商贸还能维持多久？

理清其中关键。

曹婉总算明白了程姨的意图，先抛出盈利丰厚的公司作为诱饵，然后找岑秸从中撺掇，画出一个足够大的饼……

曹新利这个人贪图享乐，又是个急功近利的性子，在曹氏集团经营不善的情况下，自然会贪图瑜鸿商贸。

想到还没签署的内海航线，曹婉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程姨在住院的时候，所有事情就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瑜鸿商贸已经转手，只要岑秸断了他们的内海航线，如果公司无法盈利……

依曹新利的性子肯定按奈不住，但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外有千帆、万锦以及规划局的岑秸，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掏空曹氏集团的家底，曹新利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之后……

新成立的集团公司，低价收回瑜鸿商贸的资产和工作人员。

与之前损失的4000万相比，不止能获得数倍收益，还能替曹叔和小象报仇……

曹婉想了想，问道：“姨，今天曹仲恺和仲雪姐怎么没来？”

“他们退出了。”

程瑜转过身，抬手理了理曹婉的头发，温声道：“虽然时间太过久远，很难找到明确证据，但曹老大的死……很可能跟曹新利有关。”

“什么？！”曹婉愕然道。

程瑜之前没有太过关注，因为这次曹鸿父子出事、她才明白过来。

当年曹家老大刚去世，曹新利就撺掇曹德争夺股份，甚至把曹瑞芳拉进来，边缘化曹老大的一对儿女。

也是因此。

曹鸿才会和程瑜一起离开，另外成立了瑜鸿商贸。

上次在海韵公馆见面的时候，程瑜就暗示过曹仲恺兄妹。这次没有参与进来，想必他们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上午十点半。

曹婉和律师前往异事局，办理宅子的继承手续。

程瑜则带着周涛几人来到山临街，接管了两处老宅。

走进院子。

映入眼帘的是灰色墙壁、月门，两侧的花圃里杂草丛生。

有些破败的几间堂屋。

几株上了年头的桂花树。

看着依然荒凉的院落，程瑜幽幽叹了口气。

早些年父母下放基层，舍不得女儿跟过去受罪，将她偷偷留在滨城、托付给了曹家。

可是十多年来，在这座大宅里、只有曹鸿值得自己惦记……

既然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