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陈思鹿的手腕，柔声道：“没关系，附近有人巡逻、不会出事的。那是咱们的房子，也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他们？礼物？”

“嗯，礼物……”

这边娘俩低声说话，另一边的陈象也忙活完了。

他把两个坛子轻轻放在石阶，低声道：“妈，好了。”

“嗯。”

程瑜把陈思鹿放在地上，过去抱起其中一个坛子、轻轻拂去粘在上边的黏土，柔声说道：“小鹿，是曹爸爸和小向的礼物。”

“哦~”

陈思鹿乖巧的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火光，以及漫天绽放的烟花，娇嫩嫩的小脸儿露出思索之色。

过了一会儿。

她转头看向龙象园小区，娇声道：“哥哥，回去，我们把房子烧给爸爸？”

陈象：“……”

听罢陈思鹿说的话。

程瑜抹去眼角的泪珠，过去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不需要，爸爸就住在家里呀。”

“可是……”

“因为程妈妈有了你和哥哥，不想再住在那个家里，也担心有人会打扰……他们。”

烧房子……家……有人打扰？

陈思鹿听得有点迷糊，不过对于亲人的生死，她还是有一定的认知。

虽然从没见过妈妈，可是她住在这里，随时能看见家里的房子呢。

爸爸说，以后住在山腰院子那棵树底下，想他的时候、就能从小门钻过去……

陈思鹿握紧脖子里的玉坠，好一会儿、也没听见爸爸的声音。

她拽着程瑜的胳膊停下脚步，然后张开手臂抱着坛子、把小脸儿贴上去，喊道：“曹爸爸。”

随后，又跑到陈象跟前、搂着另一个小号坛子，说道：“小向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呀。以后我找爸爸说话，拿鸡腿、摘花花给你和曹爸爸哟。”

陈象揉了揉陈思鹿的脑袋瓜，轻声道：“走，回去了。”

“等一下！”陈思鹿看看陈象，又看看程妈妈，提醒道：“哥哥，没有拿铲子！”

“那些是陵园的铁锹，咱们不能拿回家。”

“哦~”

陈思鹿点点头，走在路口、踩着石阶慢慢往下。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前边，还不忘回头叮嘱：“哥哥，程妈妈，天黑黑，慢点走。”

“知道啦。”

陈象快步赶上去，一手抱着坛子，一手牵着陈思鹿的小手。

望着兄妹俩的背影，程瑜幽幽叹了口气，‘人的一生不会太圆满，有人走，也有人来……’

回到小区。

屋檐下的大黄抬起头。

发现是陈象、程瑜和睡着的陈思鹿，它慢慢趴在地上，拨开跟前的骨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

在石碑刻下曹鸿父子的名字，陈象在橡树下挖了坑，将两个坛子慢慢放了进去。

陈思鹿趴在程妈肩膀，小嘴砸吧两下，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小象。”

程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待会儿小婉过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

陈象埋好坑，过去看着程瑜笑了笑，解释说：“这里成为异境，我才知道，陈垅之所在这里盖房子，就是因为地下的荒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