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府邸啊?”赵成惊异的问道:“王子要见子婴公子?”
秦梦蹙眉摇摇头,又是点点头,最后犹豫之中说道:“那就和子婴见上一见,说来我俩也是故人!”
这些年秦梦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子婴,发现至从韩姝抛弃他之后,子婴整个人成熟了许多,不是以前的纨绔作风,变得谨言慎行,他的身上也渐渐有了一种担当大任欲成大事的气质。
秦梦曾为抢了他的女人而愧疚感,更为他是秦国短命的末代大王以及他老娘夏姬死于韩姝之手而心生可怜。
唉!怎么说呢?反正对于公子子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秦王王驾入主洛阳城,公子子婴就在城门口跪在泥地里谦恭的迎接王驾。
秦梦下车相见,没想到一别年,子婴脸庞黝黑,肤色很糙,可见他受过不少磨砺,他竟壮硕的如同虎熊,高大的能把自己整个装下去,他身后站着一位面熟的青年才俊,秦梦一时不知在哪里见过。
更令秦梦诧异,公子子婴竟然主动向自己抱拳寒暄:“秦子乃是我秦国福星,寡人代表秦国宗室感谢秦子力挽狂澜搭救我百万老秦人的再生之德!”
似乎年前,同样在洛阳,秦王子楚的灵棚前,那欲置这件于死地的狠厉人物,不是他公子子婴。
“咦?”秦梦惊异一声问道:“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力挽狂澜了?”
关于河道疏通,对外宣传的口径,皆是秦王赵正天命之功,并无自己什么事,不过细想来,子婴得知些内情也不足奇,秦梦想想也就释然了。
公子子婴有些尴尬,谄笑说道:“东来的军吏皆是如此说啊,还说秦子借来了上天的天雷,震塌了人门!”
“哦?还有此等传闻?”秦梦双眼死命盯着子婴,冷冷的问道:“此言谬矣!在下没有尺寸之功,全赖大王感动天帝,危急时刻,“人门”自动崩塌,秦国社稷才能无恙?”
公子子婴被秦梦看得毛骨悚然,这是他身后的青年为其尴尬解围道:“小子赵高见过文昌君!全赖文昌君通神之能,我赵氏社稷才保无碍!”
“赵高?你父是杜邮亭长赵通?一别年,猛地还真没有认出你来了?你的胡子呢?”秦梦转移了目光看向这个出自秦国宗室的赵高,发现他竟没有胡须,不禁诧异问道。
活在这时代,若是个男人,没有胡子,那就不是个正常人,除非是没有发育的少年或是阉人。
矮着子婴一头的赵高,脸色一下就红了,惭愧的说道:“父亲犯罪连坐,小子这才遭受了腐刑!受刑前也无子嗣,为人子实属大不孝!”
秦梦大骇,穿越年终于找到了史记中赵高的原型,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个赵高。
“好,好,好”秦梦内心惊涛骇浪一连说了几个好,自知失态,为了遮掩,秦梦略一拱手说道:“好在人没事,他日长聊!”秦梦说完旋即离去。
秦梦再次跳上马车,脑子却是飞快的转了起来。
公子子婴为何不早不晚偏在这个时刻出现在洛阳,他不是在秦国西陲的秦亭牧羊放马吗?往昔的恩仇全然不见,这还是傲气凌然的贵公子子婴吗?
若是子婴还是如以前一样嚣张跋扈,秦梦倒安然了,可是子婴变化如此之大,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秦梦也就不得不多想了。
还有,一个名叫赵高的阉人和他站在一起,秦梦也不由的往深里去想公子子婴了。
史记只是一部书,很多都是描写,所述事情也并非毫无偏差的发生过的事情,然而却也有着与事实高度吻合的记载。
那么这个遭受宫刑名叫赵高的人,很可能就是史记上所言的那个大名鼎鼎的中车府令阉人赵高。
只要想到赵高,一般人就会想到他是一个阴谋家。秦梦也不例外。
按照史记记载,赵高杀儿时胡亥,受益人却是子婴。若按常理推测,这个赵高和子婴之间必有阴谋。
今日赵高和子婴站在一起,秦梦不由想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子婴前去韩国阳翟,难道是和韩人之间谋划什么阴谋?
秦梦想着想着就心悸,若是子婴牵涉进这样的阴谋中,那么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若是为夺王位,置自己宗族生死不顾,那这心该是多么狠毒啊?
“秦子,快去看看,周氏列祖列宗的祠庙发生了地陷,地下惊现一尊大鼎!”突然郡守赵成派人来报。
“娘的!这是什么情况?世上还真有此种事情,以前可都是我着意安排的祥瑞,天下哪有这等事情,这都是家无中生有的虚构!”秦梦揣着满心的质疑,便前去了周氏祠庙。
“这等手法也太烂了!这等老套路,老子都玩腻了!”秦梦只瞟了一眼,立时就判断出了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诈伪之作。
秦梦哈哈大笑对前来的看热闹的赵正讲解道:“青铜器确实是古物,上面还有大篆铭文,不过这恰恰标识了铜鼎的铸造年代!最早是周时铸造。可是一百多字铭文却在以大禹的口气宣称:谁得此鼎就是天命所归!大王你说可笑吗?”
赵正不禁诧异问道:“是谁最先发现了这尊铜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