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何惧?当年崔邑若不是姊姊搭救我一把,朕早就下了黄泉!”赵正也豪迈的吼道。
“不可!大王万不可涉嫌,细作混入宫中,仆下本就罪该万死,大王再有闪失,我等也该自刎谢罪了!让我等进入!”将军羌瘣领着一众郎中禁卫挡住了欲要推门而入的秦梦和赵正。
秦梦略带讥讽的说道:“让开,再不追,他们就顺着地府逃窜了!”
羌瘣怔愣之际,就听赵正命令道:“快传令封锁少府,放走一只耗子,寡人就要拿你是问!”
羌瘣的眼神说明他并不知侧殿下面的地府国库和少府的小金库相连。
赵正应是想到了,肃慎人是通过少府库府进入的紫宸宫。
国不其安然,秦梦一脚踹开了房门不见一人。
通往地府的地道口是敞开的,里面昏暗,不见一丝光。
秦梦提鼻子闻了一下,洞口处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脂味。
秦梦欲要跳入,却犹豫了起来。
赵正却一马当先跳了下去,回头给了秦梦一个鄙视的眼神。
赵正当真不怕死!
秦梦心中一凛,真真的佩服赵正的浑身胆气。
“你上来!”秦梦突然扯住了赵正的后衣领大声怒喝道。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这里我是大王!”赵正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屮艹芔茻,秦梦恨不得上去掌掴一副美髯的秦王赵正。
“此地有天雷!快拉你们大王出去!”秦梦厉声对身边的羌瘣吼道。
羌瘣见秦梦急赤白脸的怒吼,当时就感觉到事关重大,当即抓住了赵正的臂膀。
“快,快,快此地不宜久留,快出去!”秦梦歇斯底里的吼道,用尽全身力气,和羌瘣齐心协力硬是将身高九尺的秦王赵正从地道口中拉了出来。
“都出去!快跑”秦梦对着门口的还在进入的郎中卫怒吼道,拉着荆轲就向外奔去。
秦梦一人造就了天崩地裂的末日气势,所有人也都被秦梦感染了。似乎地府入口处有厉鬼索命,所有郎中卫护着秦王赵正仓皇向外逃窜。
秦梦双脚踩到院中地面后,才大大喘了一口气。
所有人包括秦王赵正还有荆轲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适才急的都要着火的秦梦。
“天雷呢?”赵正疑惑的望着秦梦问道。
秦梦此刻冷静下来,也有些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敏感。
仅凭地府入口处的几个白灰鞋印,难道真就是所谓的粉尘天雷吗?也许那白灰是石灰。
胡姬秦莎已经死了,少府又是子婴的地盘。适才那两个肃慎人绝非是胡姬的人。两个肃慎人也决计不可能在禁卫森严的秦王宫中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他们身后一定有黑手。
根据适才子婴和韩谈那一番话,秦梦断定这就是他们的阴谋。
他们劫持了左清,又想进一步利用荆轲挟持赵正。
他们如何知晓荆轲对左清奉若圭臬?更是如何知晓荆轲必会冒杀头的风险劫持赵正?荆轲对左清之爱那是私密至极!伸手查一查,秦梦立时就想到了高渐离。
荆轲和高渐离都是少府的细作,身为少府令的子婴一定知晓今日燕国使者和秦王赵正上演的大戏。
若是少府令子婴稍微细心一些,也不难从高渐离颓废的神情中发现一二荆轲反常的端倪。
显然子婴他们发现了荆轲的秘密。
那种幽兰的女人香绝非是两个肃慎人身上的味道。那么一定就是“左清”身上留下的!然而这些天来,左清根本不近胭脂香粉,浑身都是一股淡淡的哺乳期婴孩的奶香!
秦梦刹那之间,就认定了那人绝不是左清,倒很有可能是高渐离!
肃慎人只是抬一抬一脸黑灰的高渐离,若不是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也不会坚定的认为她就是真正的左清!
这就是环环相套的阴谋!肃慎射杀不成,却没有继续追杀,而是选择了遁逃,显然他们还有后招。
地上的白灰脚印,还有黑洞洞不见光亮的地府,又让自己想到了点燃密室粉尘产生b!
一瞬间自己就想到了,若是将秦王赵正引诱进充满粉尘的地府之中,点燃粉尘,那岂不是绝妙的闷杀?
秦梦想到这些,当时心就悬了起来,若下面粉尘b,即便没有墙倒屋塌,只要头顶有一个木椽砸到头顶,屋中之人也会一命呜呼,事关生死因而不顾一切的逃命。
如今到了院中,没有b传来,秦梦除了被人质问的尴尬,心中竟也有一丝遗憾。
“天雷有没有?只需试上一试,让人在地府之中丢入灯火,就可验证!”秦梦回答道。
“切!”赵正鄙视的看了秦梦一眼,就在他令人以计而行时。
突然轰隆一声闷响骤然响起,地面随着剧烈颤抖了一下,眼前的宫阙也跟着晃晃,一股灰白的浓烟从侧殿门中滚滚而出,巨大的冲击波,掀起了院中禁卫甲士的袍角。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侧殿的大梁戛然落下,更是激起了冲天的烟尘。
哗啦啦,哗啦啦
瓦如雨下!
眼前殿顶铺就的瓦当如同糟朽的布帛一样,微风一过,就出现了一片片白亮的破洞。
院中惊魂未定的一众人等不由面面相觑。赵正再看秦梦的眼神,俨然换成了崇拜感激的神色。
秦梦心中大定,一屁股坐在地上,静观瓦当下雨。
“还不去救左清姊姊!”赵正见到秦梦这种模样,一顿脚呵斥秦梦道。
秦梦鄙视的看了赵正一眼,说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何苦和我争个女人不惜玩命呢?快些入殿准备收降燕国的大礼吧!免得又让人误会,今日地动是上天的对你秦国无道征伐的警示!”
赵正听愣了。
秦梦笑道:“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清儿!你要不信,派人就去府中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