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陈时脸上有些惊讶,只见已是接近白骨化的大小尸体,以近乎融合的姿态死死勾连在一块。
其上还有一块红绣布,真正让陈时感到惊讶的,便是这红绣布上,还留有淡淡的法力波动。
“这是......”
陈时不由自觉的看向朱云,这个老太太是在场最清楚的人,甚至他怀疑这块布与朱云关系匪浅。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再看见你。”
朱云弯下腰,捡起那块红布,倒也不嫌弃上面的污渍,看着上面的图案,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张大胆问道:
“你说这上面的图案,像什么?”
张大胆被朱云弄得一愣,虽说这红绣布已是不知道被埋在墓里多久了,色彩已是有些黯淡,成色自然不必多说,何况还是从死尸身上取下的。
除去这些,红绣布上的图案,还是很清晰的,毕竟是用针线缝制的,即使色彩不如当年,但是那模样终究没有多大变化。
一个女人,拿着绣着鸳鸯的红布询问自己,加上这个女人之前的种种古怪举动,令张大胆话到嘴边,却不得不改口。
“不就是两只......野鸭子吗?”
张大胆有些犹豫,索性当作自己眼神不好使,来了一出指鹿为马。
“我看你是瞎了,这明明就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鸳鸯,你居然能看成野鸭子?”
朱红英有些鄙夷,又生怕张大胆这种态度引起祖奶奶不满。
可当她看见朱云脸上,那果真如此的表情,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不错,这是我当年绣的鸳鸯,当年我借此来向朱家的大公朱大肠表明心意,可那呆子很不解风情的说它像野鸭子。”
朱云淡淡一笑,似乎觉得很有趣,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
“这块布,是我当年初学道法时,练就的第一件法器,虽是法器,却不成功,只当是个次品。不过,二叔公却说,这布被我带久了,蕴含着我对丈夫的思念、牵挂,以及那份朦胧初开的爱意。”
千鹤道长接着道:“所以,它成了镇压这李月莹最好的器物。”
朱云点了点头,追忆往昔道:“当年李月莹含冤归来,携着腹中夭折的鬼胎,欲要重返人间,大开杀戮。若是让她得逞,整个镇子,都将沦为人间炼狱。
二叔公实在没有办法,方才想了这出计谋,将她们母子的尸骨取出,安置在朱家祖宅旁,借朱家祖宗之气,度化其冤气。
可李月莹腹中胎儿已成鬼胎,小有气候,只凭这一点难以彻底压制,反而会牵连朱家气运,致其衰败。
后来,二叔公借此红布,加以镇压,愿其上相思与浓情,感化李月莹的怨气,以母制子,方才勉强镇压。”
朱云道出了红布的用途,陈时再看那句接近白骨化的两具尸体,不由得感慨,倘若不是朱家的手段,只怕这镇子已是饱受灾难。
“大胆,去搬来一些荔枝柴。”
陈时开口说完,众人已是猜出了他的目的。
朱云不动声色,似乎默认了此事,千鹤道长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那两具尸骨,眼神复杂,但却没有制止。
“要烧了它?”
在场只有张大胆不是修道之人,他倒也没有顾忌。这尸骨看着瘆人,又有着一段可怕的经历,还是趁早烧了好。
“既然能烧,为何当年不一把火烧了它?”
朱红英不太理解,如果可以烧掉,当年就可以将之烧毁,何苦要冒着尸变的风险,将之埋葬,还借祖坟来度化镇压?
张大胆停下了脚步,他也想听出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