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尼虽然一脸懵逼,感觉好像哪里突然不对劲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做一个律师,为黑人发声。”
“好梦想!但是你要问问自己,为了梦想,你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认了些字,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去做了。”
“你会什么?会骑马吗?会放牛吗?会像个牛仔一样去生活去战斗吗?”肖恩继续问,蓝尼就继续摇头。
最后他羞愧地低下了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曾手把手教给他如何认字,如何学习,如何劳动,但他食言了,他什么也没有做到,他学会了盗窃和抢劫。
直到肖恩振聋发聩的声音将自己身上的懒散劲儿全部赶跑。
“那就去学,去做,把它做好,无论多枯燥,都必须学会将自己投入到一切有意义的劳动当中。在劳动和社会化生活中体会律师要做的一切!”
肖恩的声音像响雷一般振聋发聩,蓝尼流浪三个月积存的懒散劲儿全部赶跑。
“是!老板!”蓝尼的声音变得积极开朗,他又变成了肖恩记忆中那个聪明又有冲劲的年轻人,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死在平克顿的枪下。
火车站台,肖恩牵着灰姑娘与罗宾会面,跟在肖恩后面的则是小心翼翼骑在马上的蓝尼。日头已经过半,肖恩才发现客运站台和货运站台它不是一个地方......
好在肖恩已经学会了什么叫金钱开道,一块糖果就能让小孩乖乖听话,三块糖就能让他变成话痨的导游,五块糖嘛,他连他妈妈的风流韵事都能娓娓道来。
客运站台在远离住宅区的市边,那里全是大大小小的仓库和排得满满登登的四轮篷车,拉车的马大多是夏尔马,巨大的马身肩高就超过两米,一匹马就能轻松拉起超过一吨的货物。
跌跌撞撞,肖恩还是赶上了与罗宾的会面,跟着罗宾的还有两个牛仔打扮的中年男人。
来不及和肖恩多说话,罗宾赶紧催促铁路公司的人过来与肖恩交接。这列火车几乎都要搬干净了,只剩下肖恩的那两个车厢没有搬离,如果不是罗宾最近是铁路公司大佬的红人的话,他们早就将货物重新拉回普韦布洛了。
而且肖恩那两个车厢的“货物”味道太大,积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排泄物已经快把车厢腌入味了。因此这列车厢所有的乘务都已经受够了等待,哪怕一分一秒也不想与那些东西待在一起。
乘务签字非常利索,几乎一刻不停地将所有字据全部签完,又火速将车厢侧门拉开,让这些“货物”重见天日。
松开绑带,小牛犊子一头接一头地走出车厢,顿时货运站台也站不下人了。牛比人多还是其次,主要是味道着实让人睁不开眼睛。
肖恩还在一筹莫展如何让这些小牛听话,乖乖走出车站时,罗宾带着的两个中年牛仔已经开始呼喝上了,他们连连吆喝着,小牛犊也哞哞回应,仿佛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加密的通话。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两个牛仔已经控制住了所有的局面。
也只有这个时候,肖恩才有心思去看小牛犊的体型。
“它们和我在乡下看到的不一样啊,罗宾?”
肖恩的这群小牛犊通体黝黑,小而壮硕,一个个像短腿的小坦克,它的脑袋小巧而方正,脑袋上并不长角,无论公母都是如此。
“哈哈,你在乡下看到的是我们德州的长角牛。它们是从伊比利亚半岛被西班牙人带过来的,我们的长角牛性格和我们德州人一样,能吃苦,能战斗,在当年那个满地都是公共草场的年代,它们随牛仔长途跋涉,抵御干旱和贫瘠,对抗狼群,它们比野牛还适应本地的环境!
而你这个是安格斯牛,如果好好养的话,肉质比德州牛更好,性格也比德州牛更温和。更适合在自家牧区养殖。而且,你何必关心这是什么牛种?白捡的牛,难道你还要挑三拣四吗?”
说的也是,白捡的牛,难道还有更差的选择吗?肖恩望着这些乖乖往外走的小牛犊们,内心澎湃,他朝蓝尼大声喊道:“蓝尼,你从这些牛犊身上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这些牛在莪的悉心照料之后长大!”
“但是我看到了它们在一年之后,变成八千美金砸到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