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一楼的玻璃集合成一束刺眼的光射进客厅,在地面静静待了数月的灰尘在肖恩跑来跑去的动荡中重新扬起,形成了一条条如玻璃一般的光柱。光柱打在保险箱上面,就好像奥克利夫妇重新站在了狂野西部秀的聚光灯下。
“有钱吗?有钱吗?”巴特勒先生嘴巴微微抿着,不停吞咽着口水,他承认他有些紧张,要比安妮朝他射击还要紧张。这将是他们夫妇最后的希望了。
诚然他们还有这套房子的房契,但这种不动产又哪是那么好卖的?这又不是后世。
因此当他看到肖恩手里握着的一大摞蓝蓝绿绿的纸后,他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唾沫,将几乎要跳出他的嗓子眼的心脏重新按了回去。
有钱!还是大笔大笔的现钞!他的手几乎下意识地伸了过去,想要摸一摸这些可爱的钱币。
“my precious!(我的宝贝!)”巴特勒发出略微癫狂的笑容,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喊着肖恩听不懂的英语。
“钱?不,只是债券。”肖恩将一捆整整齐齐的纸塞进巴特勒的手中,他那句precious只发出半声就被口水呛回到喉咙里了。
是的,这一捆捆花花绿绿的玩意只是威廉购买的债券罢了。这玩意跟股票一个性质,看起来光鲜亮丽,用起来满地鸡毛。
不记名的债券还好卖一些,效益好的公司债券总是不愁卖的,擅长蹲点再吃点亏总能卖出去,记名的债券就等同于废纸,老威廉已经死了,这记名的债券怎么转给当事人呢?烧给他吗?
“之后呢?不应该就此结束啊!”巴特勒已经完全没有礼仪可讲,他急不可耐地将黑手肖恩推开,自己开始了开箱的后半段行程。
不过根据量子叠加原理,盒子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不确定波态就都已经确定了下来,因此保险箱黑不黑已经由黑手肖恩开箱的一瞬间锁定了。
因此巴特勒划拉出来的一堆玩意儿也不算什么能直接变现的东西,比如在科罗拉多州中部大平原上的两百英亩土地的地契。比如威廉手中几十匹训练有素的马的血统证明以及购买合同。比如狂野西部秀的各类演出许可证,包括全美和欧洲的几个大国。比如欠着威廉钱的一些欠条,鬼知道为什么威廉不去找那些欠钱不还的人归还他应得的款项,反而跑去肖恩家里抓那只憨厚的老牛。
唯一还算是容易变现的就是一套闪闪发亮的钻石饰品,包括一串项链,一对耳环和一個胸针。
巴特勒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该死的老威廉真是一分钱都没留啊!
肖恩坐着一动不动却在细细盘算着这趟来威廉家里探访这一遭里到底有多少得失。
划拉出来的“汉密尔顿”有四张,这就是四十美金了;一柄出色的双动转轮手枪,价值也有个二三十美金;一根石楠木根瘤雕成的烟斗,这玩意是烟斗界的心头好,好到连带出去炫耀都有可能会丢的程度,价值五十美金总有人要。
房子是不可能归自己了,天知道老威廉居然一房两卖,一鱼两吃。房契在奥克利夫妇手上,肖恩就算有心拿下,也掏不出这么多的钱来。
但是保险箱里还真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在平原上的两百英亩的地契!肖恩现在除了钱,就对地有感觉了。
保险箱里面已经掏空,刚才还相互合作的双方又自动分成两拨,看向这堆在桌子上的东西。
巴特勒望向肖恩,眼中充满期盼,“既然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翻出来了,那我们就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