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肖恩隐隐约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按道理来说,他穿越过来也就遇见过一个华人,就是老木匠张凯文,但好像也不是听老木匠说起的人物啊?
肖恩没有再过多理会这件事情,在特里陪着逛了枪店之后,给自己那把韦伯利双动转轮手枪交给枪匠做了個大保养,谁能想到威廉这样的人物,居然能让这把枪在书桌里待上足足三年没开过一枪,连膛线都有些锈了。
顺带着给自己的两把短管猎枪做了个全身检查,肖恩又订购了三十发12号鹿弹和二十发独头弹,这些常规子弹是枪店就有的,于是在将所有子弹装上之后,肖恩鼓鼓囊囊地跟特里回到了农夫联盟的丹佛分部。
回到分部就算特里完成了艾梅交代的任务,他抱歉地一笑,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了日常工作。
肖恩则百无聊赖地研究着科罗拉多地图,在放大了十倍的比例尺上计算着自己那三百亩的山地和自己原来的牧场到底相隔多远。
夜幕降临,农夫联盟的人都已经下班,肖恩也跟着溜达出门。叫了一辆马车,往监工所说的屠宰厂而去。
屠宰场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那里几乎集中了丹佛所有的肉类屠宰和加工厂,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依然灯火通明。
甚至可以说这个点正是生意好的时候,经过几个小时的宰杀和分类,大约到第二天早上三四点钟,最新鲜最美味的肉类就已经被送到了各大酒店和餐厅的后厨。甚至那个时候肉类还保持着37℃的温度,大腿肌肉还在微微颤栗。
因此这个点也是屠宰厂最忙的时候,肖恩有很大概率能找到那个叫周明的华人。
屠宰厂内机器轰鸣,只是走到附近就能从空气中闻到血腥味。冬天过去还没太久,晚风吹过河岸将水汽扫到厂子里,将血腥味都染上一层仿佛实质一般的印记,例如带着味道的雾气。
工人们穿着薄薄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忙碌着。他们手持刀具,熟练地将牛肢解开,将它们的尸体悬挂在钩子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一股青草的味道,让人感到难受。
血液和皮毛在肢解之前就已经被处理干净,现在在钩子上挂着的就是白色的皮和暗红色的肉。它们被传送带晃晃悠悠带去下一个工位,整个车间里安静又忙碌,似乎生命已经被忽视,留在这里的都是无尽的忙碌和安静的死亡。
肖恩那一身城里人打扮让他成功骗过了门口的守卫,只要说自己是城里哪个餐厅的老板或主厨,他们都会毕恭毕敬地把客人请进去。
肖恩在操作流水线上并没有看到华人,仿佛他们不配站在高处分肉似的。前面的车间虚掩着门,仿佛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肖恩不顾守卫们略显迟疑的反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处理内脏的车间,说是车间也并不准确,因为里面并没有行进的机械,只有一个个麻木的活人。六个肤色各异的男人挤在一间二十平米的房间里,都端着一个大铁桶,正往外挤着肠子里的那点东西。
墨西哥人,印第安人,黑人和华人各司其职,将还有利用价值的内脏处理干净。除了肠子,牛心、胸腺,肝脏和肾脏都是值得一吃的内脏,
纵然不断有活水流进来将反复洗刷过的血液和脏东西带走,但房间里的气味仍然让人窒息。他们的双手被水泡的肿胀发白,仿佛连那双手都是即将要处理的货物的一部分。
他们的手非常麻利,先将好洗的东西单独挑出来,三下两下扯下筋膜,在水里蘸蘸又快速捞出,将筋膜下的血水冲刷干净,之后随手一扔,就将它准确地丢进另一边的大桶里,之后又开始抓出另外一样,继续操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