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并不知道自己那三拳竟然给红石镇打出来一个治安官出来,他现在正在查尔斯的小屋里,跟躺在床上的查尔斯聊得正欢。虽然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就好像是两個阔别重逢的老朋友。
屋外,蓝尼正赶着牛给查尔斯耕着地,玛丽和劳拉在地头撒着从犹太商人那里弄来的肥料,一边赞不绝口地给蓝尼加着油。
虽然蓝尼已经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多,但被两个少女如此卖力地鼓励,那张黑脸也有些泛红,脑袋低得堪比老牛。
在壁炉里燃着木头,一口铁锅正架在壁炉上烧着,一股股水汽争先恐后地往上冒着,锅盖被顶的啪啪作响,每一次被顶开的一瞬,一股浓郁的鲜香就从锅里冒了出来。
这是查尔斯的好手艺,他虽然肋骨断了两根,但给动物下套子的本事可没有丢下,就几天的功夫,被套子收割掉生命的野鸡和兔子就不知道有多少。
查尔斯出身康斯威星的森林当中,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出色的猎手,靠着一张硬木弓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直到当地的森林变成了一个伐木场,伐木场又变成了建筑工地,他便卖了在森林里的房子、马匹和猎物,换成了前往丹佛的车票。
他之前还在肖恩去过的印第安保留地待过一阵子,但是被阿帕奇人赶了出来——在黑脚死了之后,他们换了一个新酋长,他们更不好说话了。
傍晚时候,肖恩和蓝尼就在查尔斯家里吃了饭,烤兔子和炖野鸡搭配新鲜烤制的面包,虽然没有多余的调味料,但查尔斯精湛的处理动物的方式让肉里的腥臊味少了很多,肖恩只沾着肉汤将面包吃了好些,把肉都留给了查尔斯家里的两个小孩。
待星星出来之后,肖恩和蓝尼才借着星星和月亮的光芒往自家牧场赶去。
他俩一路狂奔,总算在周明锁门之前赶回了牧场。牧场里面静悄悄的,连虫鸣都少了很多。肖恩一天都没有闲着,早就困得不行了,在盥洗室里草草洗了把脸,就直接睡下了。
一夜无话,等肖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
他缓缓坐起身子,打着哈欠将秋衣秋裤穿上。草原的春天虽然中午已经算是炎热,但早晚还是很冷,为了自己老了少受一些罪,肖恩一向懂得春捂秋冻的道理。秋衣秋裤可不是咱们华人独创的,早在19世纪欧美已经将紧身的秋衣秋裤穿在了外套里保暖,只是他们不叫秋衣秋裤,叫长内衣......
很明显蓝尼虽然和肖恩一起回来的,但起床要比肖恩早很多,牛棚里已经洗刷完毕,牛棚里的污秽已经堆在了外面,靠太阳把它变成不普通的肥料。
十八头牛已经被周明和白隼赶出去吃最鲜嫩的野草,家里只剩下肖恩一个人。蓝尼给他留了一些面包,谨防肖恩被饿死。
吃完早饭,无事可做的肖恩又想起格林先生说的经济萧条的事情,他想多问问格林先生关于牛马的销路问题,他既怕现在卖出被人抄底,又怕再继续等下去真的无人问津,哪怕他真的育肥成功,一年半之后,经济萧条依然存在,甚至比现在更严重,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红石镇的小丑?
带着矛盾的心态,肖恩将“灰姑娘”洗刷一番,就往格林之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