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学无术,记得前些日子看书,书中说从长安至金陵,得先走官道,再换水路。”
说到这里,贾瑁停顿了一下,又道:“路途遥远,中间又要翻山跨河,我听说外面世道似也不太平,过了秦岭,岭南一道多有占山为王的贼匪。就是走水路,得先到开封府,再走汴河到淮水,待到扬州再逆流而上至金陵。这水路虽说是一道而下,可河面行船,终究太过颠簸,比不得路上,且黄河也凶险。琏二哥这一路,当真是好事多磨。”
“唉。”贾琏一声叹息,回道:“瑁弟是明白人,这便是我过来找你的缘由。”
“路途遥远,这次王家来人不多,且一路有三五官兵护着,就这也是险象环生。”
“我同老爷商量,说是带上银票,过去再置办聘礼,可这财帛动人心,路上总得有人护卫。”
贾琏把话说到这贾瑁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上次镇国府一行,他英勇的姿态,停留在了贾赦父子的心里。
现在这贾琏要行远路,府里便想让他护着贾琏一道过去。
“这……”
贾瑁心里清楚,他刚拿了贾母的礼,这趟差事如何也逃不过去。
不过,虽然这事他躲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想跑去金陵玩上一趟,但是,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一下的。
不然,只怕府里真拿他当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下人了。
如此,贾瑁眼睛一转,笑道:
“这般大事,我一个人如何担当的起。琏二哥刚不是说这次王家来人有官差护送,不若让王家人在神京多留几日,到时候,由官差再一道给你们送到金陵。”
“到时候官差随行,我也跟着,再从府里寻两个小子,一路安安稳稳,踏踏实实。”
“啊……”
贾瑁的话让贾琏苦笑起来。
半饷后,贾琏摇头道:“朝廷官差,岂是我等能差遣的,这次官差护送,只是顺路罢了,到了长安,差人早回衙门复命去了。”
“我本想去求王家,老爷怕落了脸面,不准我去。”
“既是这样……”
贾瑁心里摇头。
这贾家远离军权日久,不曾想现在连调动几个官差的本事都没了。
这贾赦也是个好面子的,去王家说一嘴的事,还弄的这般麻烦。
虽然王子腾如今不在京里,可就凭借着京营节度使和九边巡检的名头,五城军司马敢不派两个人出来。
真当这次官差护送王家人进京是顺路?
贾瑁琢磨着,半饷后,他点头道:“既是如此,那琏二哥何时出发,待到日子,提前知会我一声便是。”
“好。”
应付完贾琏,贾瑁转头间又看到了贾蓉。
上次一行,贾蓉还同他追问锻炼的法子,可今日看,这人还是一副弱鸡的模样。
想到自己的恶趣味,贾瑁笑着同贾蓉招手道:
“蓉侄儿,今个怎地不见珍大哥?”
“啊。”
听到贾瑁招呼,贾蓉起身行了一礼道:
“父亲今日有事,便让我替他来了。”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