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瑁的剑尖贴着贾琏眉心,刚挥剑产生的劲气,使得贾琏眉间多了一抹红痕。
“瑁弟!”
贾琏本是要给贾瑁倒酒的,他刚提起酒壶便被贾瑁的动作惊的一个蹦跳。
如此,只听啪的一声,酒壶落地间贾琏也猛然后退两步。
他哆嗦着手,指着贾瑁尖声道:
“瑁弟为何吓我?”
贾琏一声尖叫,似发泄了心中惊恐,他胸口起伏跌宕,半饷后,颓然倒坐在软塌上,喃喃自嘲道:
“五万银两,想我贾琏如何值得这般多钱?”
“哼,都出去。”
贾瑁冷哼一声,随后收起虎丘剑,就将屋里的几个女人撵了出去。
待到包房无人,他两步走到贾琏面前,紧盯着贾琏眼睛道:
“你不值,但荣府的爵位值不值?”
“蠢材!被狗啃了心的糊涂玩意!”
“是不是叫人抹了你的脖子,被鱼虾啃了你的尸身,你才能领悟些东西……”
“一路走来,人皆小心谨慎。今日来这暖香阁,豪掷金银,是怕人不知你琏二爷到开封了吗?”
“这阁里的暖风,锈死了你脑袋!”
贾瑁越说越生气,他持剑低声喝骂起来。
随着他骂声起,贾琏的脑袋是越埋越低。
时间过去了半盏茶功夫,等到贾瑁骂累了,走到一旁坐下,贾琏这才敢开口道出心中疑惑。
“瑁弟,我究竟错在哪里?你说的,我却是想不明白。”
“若是说你是因我来这里生气,那为兄日后便不来了。”
“我听你意思,是有人欲害我性命,这……这不能吧。”
贾瑁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想着,贾琏现在还不过十八岁,从小长成在府里,有些事情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他,两世为人,又有全局眼光,可不是推演,也不一定看出其中的凶险。
如此,贾瑁气性消了三分,缓缓开口道:
“二哥,有些事,这里不好说,且先随我回店,那时,我再同你仔细道来。”
贾琏看着贾瑁,不疑有他,点头道:“好。”
……
半柱香功夫,贾瑁领着贾琏回了住店的客房。
待关上门,贾瑁这才沉声道:“可知大乾宗律?”
“不知。”
贾琏摇头。
“呵。”
贾瑁轻笑一声,一针见血道:
“府里有人想要你死,你死了,荣府的一切就都是政老爷家的了。”
“这……”
听见这骇人言论,贾琏顿时惊的从椅子上站起。
他在屋中踱步半饷,这才喃喃道:
“瑁弟,虽说你我相交甚厚,但老爷待我也很好,这事无凭无据,从何谈起。”
“何况,老祖宗尚在,大老爷尚在,荣府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眼见贾琏仍然心有疑虑,贾瑁也不恼,只是也站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贾琏此时陡然遇见这般事情,六神无主是应该的。
“无凭无据,只怕未必。”
贾瑁沉声回了一句,随后指着身后箱子道:
“箱子里有下人穿的衣裳,你且换了,最多五個时辰,我便让你看到证据。”
贾瑁话音刚落,贾琏便走上前打开了箱子。
他看着箱子里面的青衣短衫、藤竹斗笠一时间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