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瑁那声我已议亲,尤二姐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做的一切,就如同俳优般,徒惹人笑话。
她看向贾瑁,眼里有祈求,可贾瑁却是偏着头,没有看她。
如此情况,尤二姐羞愤更甚,她正要转身出门,转头却看见贾瑁丢在地上的虎丘剑。
此时的尤二姐如同失去理智般,平静中暗藏疯狂。
她看向贾瑁,再一次开口道:“大爷当真看不上我。”
贾瑁闻言一震,随即斩钉截铁道:“非是看不上,实乃不能,还望姐姐自重。”
贾瑁这话着实冷,冷的让尤二姐娇躯又是一个寒颤。
她看着贾瑁,又看了看那剑,眼神中带着凄凉,下一秒,如同飞蛾扑火般,就扑向那剑。
此不过转瞬之间,快到贾瑁也不曾反应过来。
眼见着尤二姐拿剑又要自尽,贾瑁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上前一把抓住剑刃,又一只臂膀紧箍住尤二姐。
“姐姐何苦来哉!”
剑刃锋利,划破了尤二姐的脖颈和贾瑁的手指。
鲜血滴落,显的画面格外凄美。
可贾瑁此时已是无心再看,他心里又气又急,忍着疼,一把就将剑夺了过来。
“当啷~”
虎丘剑第二次被贾瑁扔到一旁。
贾瑁看着尤二姐脖颈剑痕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如同失去魂魄般的尤二姐,贾瑁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他又不能直接给尤二姐推出门去,否则只怕出门尤二姐便要往墙上撞去。
贾瑁也读过红楼,他知道尤二姐是个什么性格。
这個女人温顺懦弱,她可以忍气吞声受些屈辱,可唯独见不得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贾瑁暗自叹息一声,随后摸着尤二姐的脸道:
“我若说我不喜欢,那是假话,只是给不了你名分。”
贾瑁手还淌着血,这一摸又弄花了尤二姐的脸。
这时尤二姐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贾瑁,又看到了贾瑁淌血的右手。
她伸出手,可又蓦的停住,半饷后失声痛哭起来。
尤二姐哭着,声音又不敢放大,三五个呼吸后,便成了让人揪心的呜咽。
她一边哭着,一边开口道:“是我不好,又害的大爷受伤。”
“无事。”
现贾瑁拿尤二姐也无什么办法,他见着尤二姐脖颈伤虽不重,可终究还渗着血。
如此,他便从身上取出瓶药粉,先给尤二姐上了药,而后又从旁扯了个布子,给自己右手止血。
贾瑁弄好了二人的伤,他见着尤二姐现还光着,浴堂里也不暖和,便解下外套,给尤二姐披上。
贾瑁做这些时,尤二姐已是止住了哭泣,她呆呆看着贾瑁,那眼神看的贾瑁都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开解好尤二姐,贾瑁也不敢轻易离开。
如此,浴堂里,二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压抑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许是尤二姐冷了,她将身上披的衣裳拢了拢,似是说给贾瑁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这一生,实不知如何说起,我究竟姓李还是姓赵,我也记不得,只记得小妹刚生,父亲便没了。”
“没了父亲,京里实难以过活,正巧尤家大爷刚死了夫人,母亲寻到尤家,给尤父做了续弦,自此我便姓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