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帮她擦掉眼泪,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月凝摇头,“你不知道,我的腿不是我的腿,我的胳膊也不是我的胳膊,我的心也不是我的心,我要被撕扯成碎片,啊,谢拾,我要被......被撕成碎片了.......”
李月凝哭嚎着,身体卷曲,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苦,没有肢解的疼痛。
谢拾心堵的难受,他上床从身后把李月凝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不会,你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的。”
李月凝安宁一瞬,体内新一轮的疼痛袭来,她再次闷哼出声,又开始咬唇,谢拾在她咬之前把手掌塞过去,李月凝一口咬在谢拾虎口处,疼的他差一点一拳打过去。
闭了闭眼,又深呼吸几口气,才压下这疼痛,那李月凝被肢解得留下多大的阴影,无法想象。
两人都累极了,沉沉睡过去。
巴掌大的小毛球浑身湿哒哒,毛都黏在一起,叼着一个比它还大的东西进了房间,进门就看到两个和衣而眠的人,只是姿势有些奇怪。
李月凝整个人被谢拾箍在怀里,谢拾的手又被李月凝含在嘴里,不知内情的话以为李月凝被谢拾强迫。
毛球跳上桌子,把嘴里叼着的药材放下,豆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月凝看,慢慢的小眼睛里蓄上泪水。
唧唧唧唧:主人,你受苦了
它太小了,刚破壳就淋雨体力有些吃不消,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沉睡。
外面的天黑了亮,亮了又黑,李月凝醒来,浑身酸疼,跟被重物压了一样难受。
满嘴都是铁锈味,这味道太熟悉,可能药剂入体太疼又把嘴唇咬破了。
正这样想,舌头接触到陌生物体,李月凝低头,是一个手掌,虎口处一排深深的牙印,已经出血。
李月凝动了动,谢拾又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轻声道:“别怕。”
什么情况?不经允许,谢拾这厮敢上她的床了。
李月凝的拳头当即硬了。
可看到眼前明显是她的牙咬出来的印子,拳头松了松,朦胧间,她哭着说自己很疼,谢拾安慰自己,轻哄自己的画面,李月凝的拳头彻底松开。
“谢拾?”李月凝轻唤了一声。
李月凝转过身面对谢拾,男孩儿眼底青色,下巴上有微微胡茬儿,衣服头发早就乱的不成样子,就算如此也挡不住他棱角分明的神颜。
李月凝:一个男孩子长这么好看,出门在外,她以后可要保护好了,哎,真让人操心。
“怎么还不醒?”李月凝摸摸他的额头,滚烫。
李月凝掀开他的衣服,伤口已经发炎红肿,“他没喝药剂?”
伸手拿过药剂匣子,里面少了一管,但是谢拾的样子根本不像喝过药剂的,难道整整一管他都给了自己?
李月凝又气又恼,还有一丢丢感动,“傻子。”
拨开药剂的盖子,捏着谢拾的下巴粗鲁的灌了下去,怕喂太多难受,李月凝分批两种药剂都喂了点儿,少量多次既不会难受又能起到效果,不会跟她一样急于求成受大罪。
李月凝几下把谢拾的外衣扒了个干净,只余中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很浅,打斗时她也是收了力气的,喝了药剂应当不会留疤。
检查到小腿,脚踝处一个压印,泛着青紫,这是中毒啊。
空间有毒物?
李月凝敢保证没有她,谢拾是出不去空间的,难道空间有其他活物了?
从床上下来,李月凝打算用水给谢拾清理下伤口,看到桌上一团毛茸茸。
用手拨了拨,毛球蠕动了下,唧唧:别动
“你是什么东西?还能说话?”李月凝拎着毛球的一只脚,倒提着它。
毛球睁开豆豆眼,费力的把脑袋摆正,唧唧唧唧:主人
李月凝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我?”
唧唧唧唧:是啊,主人
李月凝蹙眉,“之前怎么没见你?你说我是你主人,有什么证据?”
唧唧唧唧:我刚从蛋里出来,就来找主人了
李月凝把它放到桌子上,“他是不是你咬的?”
空间唯三的活物。
唧唧唧唧:主人都要死掉了,他还找不到路,我只好咬了他,好让他能听懂我的话
李月凝想到谢拾带着自己在黑暗的树林里乱窜的场景,怎么有些可笑呢。
“可他中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