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李月凝的经验,末世人口大幅下降,女人成了战利品一般稀有的存在,一连好多年基地犯罪率居高不下,直到有位异能极高的长官对所有犯罪者枭首,才震慑住蠢蠢欲动的众人。
谢拾,“她们能做什么?”
“据我所知,除了自卖的花娘,像弦歌这种入了贱籍的,不是罪臣之后就是抄家受连累的九族,一辈子只能老死在青楼。
谢拾,若是她们能像正常女娘一样成亲生子,以上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大晋,对西北是不是功绩?”
李月凝觉得大晋官员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一部分选择了利益,一部分看不起青楼妓子,还有一部分隔岸观火。
谢拾,“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你可能不知道贱籍是出不去金陵的。”
李月凝,“搞定寒王啊,封地稳定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金陵城少些花娘对那些纵情声色的人没有影响,对花楼来说,走了一批年老色衰的换一批更年轻更好看的。”
至于李月凝为什么不直接找良家小娘子,因为只有吃过苦的人才珍惜来之不易的一点点可能,对贱籍的花娘们,一辈子有个清白身份是执念。
“你好像对寒王很有信心?”谢拾问。
李月凝往谢拾靠了靠,垫着脚附在他耳边轻轻道:“他上辈子好像残了腿,若没错的话就是南山这次。”
呼吸的热气洒在谢拾耳边都不及李月凝话里的信息来的震撼。
怪不得李月凝一再说去南山,原来这才是最终的原因。
谢拾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此事先观察,非必要我们不要插手。”
李月凝,“为什么?”
多好的勤王机会。
谢拾低头在她耳边道:“月凝,有些事不能靠巧合就能糊弄过去,一次是巧合不能次次都是巧合。
若此事我们插手,不但寒王会关注我们,连带他的敌人也会,甚至连圣上都会惊动,那时候我们就彻底坦白在明面上了,这对我们日后要做的事没有好处。”
见李月凝不懂,谢拾继续道:“寒王若真残了腿,他也依然是封地之主,但是我们若太过打眼,说不定连南山都出不来。
我们俩不是云卓有云雾山,更不是语文阚身后也没有藏剑山庄,这些事让他们做,我们适时挂个名就行了。”
李月凝,“这么大的功劳需要这么低调吗?”
“这件事若最终真正想对付的是寒王,幕后之人不但利用信息差,提前知道迁徙一事,甚至还算计了江湖人。
对方不是高居庙堂位高权重,就是在武林地位超然,亦或者两者皆有,总之目前的我们还是离远些好,否则鱼龙摆尾,多少受无妄之灾。”
李月凝杏眼圆睁,嘴巴张张合合,这还是她认识的谢拾吗?
谢拾长睫微垂,语气低沉,“是不是觉得我很怕事,没担当?”
李月凝摇头,“谢拾,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我觉得我今日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中看不……”李月凝突然止住话头,“没什么,我想说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年纪小小能拿下春归楼了。”
谢拾看着街上的灯火越来越少了,走到卖灯笼的摊位前挑了一盏,“可能是被冯大娘子坑习惯了,我打小就会藏拙,慢慢我就分不清哪个是我自己了。”
三人慢慢走着,谢拾道:“这些日子跟你在一块儿,觉得越来越投缘,渐渐找回我自己了。”
“谢拾,你很好,总有一天让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后悔。”
“我不需要他们后悔,也不会宽恕他们。”
李月凝,“嗯,那就不宽恕,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