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乡话,这下听懂了。
狗屎啊,他家该不会是债台高筑吧。
他年纪轻轻就得背上沉重的债务,成为负二代,那种事情不要啊!
这种局,这道题,他破不了啊!
疲惫不堪的丁荷听到门外的咒骂声,急忙一把抱过婴儿,迅速捂住他的小口,眼神里满是紧张,一边看着大门,一边不时低头望着秦甲生怕他突然哭出来。
要是把门外讨债的古惑仔给吸引了,今天就难以善了了。
秦甲自然也是很配合的闭上嘴巴,一副乖巧模样。
半晌。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们走。”
丢下狠话后,古惑仔们终于恨恨地离去了,门外又恢复平静。
还是初生婴儿的秦甲,大脑没有发育完成,吸收了复杂的信息后大脑过载,处于身体的保护本能,他很快就睡过去了,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
夜晚。
“飞哥,这是你的宝宝。我们结婚吧,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丁荷一脸爱意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手牵过他的臂弯,一手握着婴儿的小手,就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期盼他能够给与她想要的回应,她辛苦怀胎,甚至不惜借取高利贷,就是为了挽回这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
任忠飞,这个男人的名字,也是纠缠了她半生的男人。
吸烟,文身,非主流发型,流里流气,俨然又是一个混道上的古惑仔。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原因,这就是他妈的惊喜!”
“别搞笑了,丁荷,听清楚了,我们之间早就玩完了。”
任忠飞眼神里露出厌恶,冷漠地吐了口烟,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喜欢就自己养吧,我们以前只是玩玩而已,听说你这个蠢货还借了高利贷,以后别联系了。”
说罢,他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一把甩开丁荷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像是甩开了一块避之不及的牛皮糖。
“飞哥、飞哥!”
“不要,不要离开我。
身后丁荷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打动那个男人内心的分毫,只余下漆黑的背影和那重重的摔门声。
“呵呵……嗬……哈哈……”
跪倒在地的丁荷突地玩坏了一样喃喃自语,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好!任忠飞!既然你如此绝情绝义,也别怪我不义。
丁荷最后的希望也被斩断,原先爱意的眼神充斥着仇恨与怨毒,又看了看她的亲生骨肉,一个骇人的想法突然诞生。
“哇哇哇!”睡醒后的秦甲哇哇大哭,他肚子饿了。
不管未来如何,现在填饱肚子最重要。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吃过足够的奶水后,秦甲又困了,现在正事长身体的年纪,还没到奋斗的时候,所以他也没抗拒身体本能,再次进入梦乡。
“宝宝,宝宝。”丁荷轻柔地呼唤几声,确定了婴儿已经完全睡过去了后,小心翼翼地拿着薄被包裹住秦甲,然后从厨房拔出一把尖刀。
打开房门,向黑夜走去。
……
“曼波,哦马吉利曼波!”繁华的街道上,一个身披蓝色外套,头戴红色帽子的可爱赛马娘在唱着奇怪而魔性的歌谣。
梦乡里奇奇怪怪的梦境纷至沓来,秦甲好似又回到上辈子还没当社畜时的快乐时光。
突然,梦境一转,说不出的恶寒猛然冒出,街道开始扭曲变换,一个满是血迹的多人位厕所出现。
一股发酵后的恶臭笼罩而来,接着身体如坠深潭,冰冷沉重。
更为致命的是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就像身体滑落坑位,婴儿的大头卡在了厕所的下水道中,上不去又下不来,无法呼吸的痛苦让他骤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