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就像姑娘的暴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雨停了,三人在门口转了几圈,跑到女人面前,对女人说了句再见,便又高高兴兴地蹦跶走了。
许是下了雨的关系,湿草地弥漫着一片汁水的清香,女孩随手折了五根狗尾巴草,递了两根给男孩们。
渐渐地,三个小孩离那个屋子,那个女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永远没有办法看到女人那颤抖的身体和狰狞的面容。甚至没有办法听到那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
对于林林,小白,二胖他们来说,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过客,似乎都没法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片刻痕迹。孩子的世界,永远只有让他们快乐,让他们痛苦的事情会影响他们,而这种不痛不痒又怎么让他们记得住呢?
可是对于那人,那个似乎有着某些秘密的女人来说,这一天或许永远难以忘记。
军港广播站
“这样不好吧,四婶,咱广播站是为大家播报重大新闻传递信息的服务站,要为大家服务,全军港的人服务,你这样不合适。”播报员大张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我也是咱军港的一员,我现在儿子丢了,我找人。有啥事比我这事重要,咋,我不是咱军港的人呗?”女人咆哮道。
大张明显奈何不了女人,无奈地说:“四婶,广播站有规定,我不能违反规定呀,我刚从队里调过来,我不敢呀!”
“又没让你喊,怕啥,你这体格放心,你领导肯定不会怪你的。让开让开!”女人挤到话筒前,擦了擦话筒上的灰,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声喊出来:“赵二,你个死小子,死到哪里疯去了,这都几点还不回家,跟你那死爹一模一样。看你回来我不打断你的腿!”
大张吓得没站稳,心里一个哆嗦,不敢看眼前的四婶,东看看西看看,东摸摸西摸摸,就想把这事撇干净。
然后眼睛不经意扫了一眼话筒及台面上的开关,声音调到了最大。大张面如死灰,心想,怎么办,这下完了,要是主任怪罪下来,保不准要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