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好澡,擦好头发出来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冉小姐,二爷让你去二楼。”
心头一怔,忽而想起白天车里他说的话。
这是个机会。
“好,等我一会儿。”
冉染连忙要换衣服。
“先生让你现在就下去。”
准备拉开活结的手随之放下,冉染转身就走。
二楼。
当亓渊看到女人一身浴袍,头发还带着湿气,走近他的书房,乌色眉梢高高挑了起来。
“冉小姐这是准备湿身诱惑?”
冉染俏脸一红,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本来要换衣服的,是佣人说你让我赶紧下来,才没来得及换。”
“本来时间也不早了,洗澡不是很正常操作吗?”
她语气冲冲又倔强给自己正名的样子,不知道戳中了男人哪里,脸上的戏谑减淡了几分。
随即往桌子对面,一撇头,道:“开始吧!”
闻言目光看去,冉染敛了心神——
他的面前正摆着一副围棋。
她没耽搁地快走过去,与人相对而坐。
冉染黑子,男人白子。
执黑子者,先行。
很快,整个书房只剩下落子声。
原以为马上就能识破女人的谎言,不想遇到了对手。
还是棋艺非常高超的对手,他竟要投入百分百的专注,才能避免走进她设的陷阱。
女人全神贯注的样子,意外少了那股子魅人味道,身上散发来的沐浴香,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新沁人。
那颗从不为人或物跳动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
“没看出来!”
男人忍不住啧叹,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对手。
“小时候,天天和隔壁敬老院的老爷爷下。” 冉染没想到亓渊的棋艺,也如此厉害。
被对方肯定,她很高兴。
因为这个肯定,能救人。
“小时候?”
“嗯,先是看,然后上手。算从小下到大吧!”
眉宇浅浅靠拢,男人眸中多了古怪。可以肯定,她养父母家附近根本没有敬老院。
因为整个陵城的敬老院,都是他出资建的。
可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又不似骗人,而且已经可以肯定,她说的那些特长都是真的,所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不知不觉中,事情竟是变得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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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流逝。
半小时后,棋盘上终于落下最后一子。
亓渊赢了。
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高兴,因为被放水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
对于好面子的男性来说,这个行为能极大地取悦对方。
但对亓渊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冒犯。
他不是个不能输的人,且很享受畅快淋漓对打后,最真实的结果。
而冉染的行为,让他像在看一场电影,重要剧情轮番上演,即将奔向高潮那一刻,剧情突然戛然而止。
属实让人憋闷,极度不适。
狭长眸子微眯,继而遗憾地看向对面,“你输了,那就没办法留下你了。”
明明是那么平淡又温和的话,却令冉染心肝剧颤。
“那我们再来一局。”冉染没有废话,只求再来一次。
她怎么也没猜到,居然有人是喜欢被打败的,对手还是女性。
看着女人着急懊悔的样子,亓渊毫不松口,“你以为任何事情都有两次机会吗?”
气色红润的脸蛋顷刻间变白,再变白,甚至有发青的迹象。
出乎意料的反应,把男人看得心头一跳,竟浮现几分于心不忍。
“二叔,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时,亓辰衍在门外,小心翼翼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