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
男人目光浅浅闪过疑惑,似是没料到对方会犹豫。
“那个,非得去吗?”
言语中,是不容忽视的为难。
亓渊终于正眼凝视过来。
她在拒绝。
说实话,这是男人第一次被拒,乌瞳深处翻涌起复杂情绪。
对他来说,亦是陌生。
其实只要亓渊想,稍稍动个手指,就有无数女人蜂拥而来,争抢这份殊荣。
他从没带过任何一个女人,除了觉得麻烦,也不想惹来麻烦。
这次想带上冉染,也并非因为霍砚,而是他有了一个打算。
被拒绝的感觉倒不难受,就和项目没谈成一样,只是突然出现的一股陌生情绪,让他有些烦躁。
以至于脸色微沉,气场透着股危险味道。
就坐在一旁的冉染,感受最强,以为是自己又得罪了他。
赶忙扯谎拉回价值,“那个,我就是有些社恐,毕竟你参加的宴会嘉宾不简单。我是完全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对霍砚出尔反尔就出尔反尔吧。
她面对的可是站于金字塔塔尖,杀伐果决的亓家疯批!
一个弄不好,就被迫滚回亓辰衍那了。
结果她不说还好,一说,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要么答应,要么回绝。
反反复复——
“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可吗?”
还社恐?
社恐能在他车里那般诱惑他?
亓渊直接扭头,不再看冉染。
冉染的心,不由坠落起来。
“其实我只是觉得你的事,更重要。”
亓渊充耳不闻。
冉染时趣闭了嘴。
他说的没错,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物,没谁是不可的。
他们也没到那种可以随性商量一件事的关系。
空气陷入安静,同时很冷。
冉染像霜打的茄子,垂下脑袋。
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挽回了。
-
晚上,冉染收到了霍砚的微信信息。
【有没有礼服?】
冉染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想拒绝了。
霍砚的信息却是一条接一条。
【哦,听爷爷说你是陵城人,出差不会带着礼服。】
【这样吧,我明天来接你去挑一身。】
【你家地址在哪,推下共享。】
再看时间已经很晚,这时候拒绝被人,委实不地道了。
冉染打了几个字上去。
【不用,我搭车过去。】
虽然不好反悔,但也不想被亓渊看到,打脸先前说的话。
-
宴会定在下午6点。
是洪城蓝家特意为亓渊办得一场酒会。
霍砚带冉染出现的时候,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作为洪城首富家的幺子,那是不管走到哪,都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连带着随行的冉染,都受到了热切关注。
“难得见霍七爷带女伴参加宴会。”
“什么难得,明明是第一次。”
“哇,那她一定非常特别吧。”
“是挺漂亮的,感觉比蓝家四少带来的那位女顶流还好看。”
冉染此时一身香槟色丝绸吊带晚宴裙,如波浪的荡领,很好的将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丰满,一一展现。
及膝长裙,露出如筷子笔直的小腿,腰身内收,腰臀比恰到好处,曲线堪称完美。
如雪肌肤,在灯光下如凝脂般剔透。
一条同色系丝绸披肩,轻搭于肩上,妩媚中又多了几分沉稳大方。
惊鸿一瞥时,谁不说一句极品?
人流中走过,霍砚的嘴角勾的AK47都难压。
冉染的魅力,在她略施粉黛的那一刻,就深有体会。
如果说,这是他活这么大,她第一个让他冒出想安定下来,好好谈场恋爱的女人,也毫不夸张。
“饿了吗?”
霍砚略略低头,问道。
“有点。”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对于受过“旗袍礼”的冉染来说,这儿的氛围,让她蛮自在的。
就在他们一同朝中央食物台走去时, 身后忽然响起哄闹。
“哦天!”
“不愧是他啊。”
“啊啊啊啊,终于又见到了。”
话语间,人群也自发朝两侧移动,让出一条人形通道。
冉染耳畔,也适时响起一道揶揄,“居然还是一个人啊!”
她闻言好奇看去。
结果当场石化。
那人,居然是亓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