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着的手,骤然停了下来。
几乎瞬间,冉染感觉自己的背上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散发着阵阵寒意。
空气也在以极快的速度,降低转冷。
惩罚,似在下一秒就会降临。
握着筷子的手缓缓握成拳头,双眸闭起。
隐隐的颤抖,在某一个瞬间被本能的溢出身体,落入亓辰衍和陆医生眼中。
“少爷。”
陆医生忙在身后小声提醒。
亓辰衍那浑身散发的煞气,以及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上冉染脖子的手,垂了下来。
一股莫名烦躁占据心间,甚至越来越浓。
最终,他还是粗鲁地捏起冉染的下巴,控制着与自己对视,“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甘愿留下?”
双凤眸里的光是倔强的,不同面对亓渊时的多变亦或者灵动。
她一言不发,用沉默表达抗议。
下巴上的力度渐渐变大,变大……
似要将其捏碎。
冉染吃痛地闭眼皱眉,默默承受着。
“少——”
“滚!”
陆医生准备提醒冉染还病着,切勿冲动。
奈何对方发了飙,虽然他保持医德,也不敢触老虎胡须。
似是确定自己没法再在女人嘴里听到原因,亓辰衍气地一把挥开冉染。
接着转身也离开了。
力道之大 ,冉染被整个甩到床上。
头砸到床身,有短暂发晕,如天旋地转。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坐起来吃了几口饭。
结果胃里一滚,又悉数吐了出来。
她趴在床沿,吐得胃部都要痉挛。
头越发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出窍。
夜幕开始降临,渐渐吞噬掉所有暮色。
“二爷,冉染小姐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打算进酒店喊,那前台和我说冉染小姐一大早出去后,就没回来。”张叔握着手机,言语有些担心。
他是被亓渊吩咐过来接冉染去坐飞机的。
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人还找不到,就要误机了。
“上去看过没。”
“还没。”
“我现在过来。”
亓渊从椅子上起身,拿上外套便走。
被碰落的围棋子也没心思去管。
他坐上电梯,直降到负一层停车室。
不多时,一辆兰博基尼毒药如一头猎豹,驶出别墅,在深夜下疾驰。
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吉斯连锁的前台较前一次,心跳更快。
她刚要打招呼,便被男人要求打开某一间客房房门。
根据酒店制度,这是不被允许的,可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以及能想象到的身份,前台小姐姐拿上房卡,带路去了。
客房内安安静静,根本没人。
床头柜上是冉染走到哪都会带着的小行李。
已经说好会来接她去机场,那么只能是遇事了。
亓渊没犹豫地拨通了保镖的电话, “……上次查到的好友,叫什么名字?”
“倪霓。”
“查下她家住址。”
“收到。”
挂了电话,男人离开了酒店。
地址很快查到,奈何家里同样没人。
这种突然找不到人的感觉,令向来沉稳的男人,心间生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慌意。
虽然很淡很淡,淡到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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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浓的像泼了墨。
常青国际医院。
倪霓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对面墙上电视播放的综艺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