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了预料,在亲耳听到时,心口还是像塞上了一大片棉花——
非常非常的难受。
“你说的关系,具体点。”
亓渊尽量控制那涌现的复杂情绪,让他们之间在一个非常平静的状态下,把话说清楚。
“肉体关系,亦或者说炮友关系。”
男人线条分明的嘴角,像是松了口气般扯了一下,“好。 ”
冉染却是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懂,不仅仅只是这样。”
松弛的嘴角,又紧绷了起来。
“断了关系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以后也不再以你的世界为世界,而是为我自己而活。”
“你想远离我?”
亓渊听出了其中含义。
“是。我不想再过那种被你侄子囚禁,然后被你拯救的日子。
我一个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被你们这对叔侄绑来绑去,救来救去,然后我一边恨着他,又要一边感激着你,可你们是一家人啊。
这真的很不好玩。
谁知道什么时候, 就会受到你们叔侄的联合处置呢?亓二爷别不承认,其实你之前就有过该想法的不是吗?
毕竟在你们眼里,我宛若蝼蚁,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罢了。
是,你没你侄子那么变态,但也仅仅比他好上了那么一点。”
“呵!”
一声冷笑平地响起,暗含着太多的讽刺,“你别忘了,本就是你招惹的我。”
蝼蚁,外人。打从一开始,你在我这,不就是这个角色吗?现在帮你解决了祸害,便开始卸磨杀驴了?”
“冉染,我倒不知道,你竟如此无情无义。 ”
冉染闻言,眨了眨眼。
忽然又轻轻笑了起来,道:“你都说了,我一开始找你就是为了利用你。
现在你大义灭亲,处置了家里还没教育好,就放出来祸害人的变态,我还不脱身,是准备留着过年给你 ——”
女人动着的脸颊,在下一秒被亓渊捏住。
剩下的话也同时戛然而止。
深不可测的眸中,暗色诡谲难测。
冉染轻轻发出一声冷哼,用着你看,一样是疯子的眼神死死睨着亓渊。
换做以前,亓渊连机会都不会给,直接转身离开,让对方好好冷静冷静了。
而现在,被冉染那异样的眸子看着,心里竟升起一抹无力感。
他放开了冉染。
无声的笑在嘴角一闪而逝。
他笑自己愚蠢。
早在车里相遇那次,他就知道自己看不透这个女人,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她的示软示弱是为了生存,百依百顺积极展现自己,甚至那些热烈回应,也仅仅是为了生存。
她是袭人,不是黛玉。
他却当了真,对她产生了喜欢之情,甚至还想向全世界宣告,她会是他的女人,此生唯一的女人。
亓渊的脸色绷成一条线,五官冷峻的像无情的收割者。
看得冉染心惊肉跳 。
虽然说得自信,其实她的内心非常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