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硕偏头,脸上带笑,“辛苦爱妃了,看得出来,这次宫宴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苏青栀勉强附和,“不辛苦。”命苦。
她之前想找裴渊商量换皇帝的事,但裴渊不许她插手。
不是不信她,而是怕出了差错,让她受牵连。
苏青栀多次请求无果,只能放弃。
不过在裴渊的安排下,李呈硕确实不来找她了,只是突然跟他一说话,胃里还是犯恶心。
李呈硕还想说什么,苏恒越上前敬酒。
“小女承蒙皇上厚爱,老臣心下感激,这杯酒敬皇上和贵妃,祝愿皇上和贵妃琴瑟和鸣……”
苏恒越说了几句客气话,以为自己滴水不漏。
李呈硕却看出他的野心。
琴瑟和鸣,那是用在夫妻身上的词,宫里还没皇后呢!
老东西怕不是想要苏青栀诞下皇子,再扶外孙上位,自己摄政?
李呈硕眯眼假笑,“丞相培养爱妃亦是辛苦,朕也敬你。”
两人对饮一杯。
苏恒越看苏青栀一眼,“拙荆许久未见女儿,甚是想念,老臣斗胆,想叫贵妃娘娘和拙荆见一面,请皇上恩准。”
苏青栀望向下首苏家家眷那边,除了原身大哥在看她,其他人都忙着吃喝交际。
苏恒越说的“甚是想念”的苏夫人,正在给她的小儿子喂饭,冷不丁瞧过来,还翻了个白眼。
苏青栀:“……”
李呈硕犹豫片刻,还是允了苏恒越。
反正裴渊的人会盯着,也许趁他们见面,还能搞清楚老东西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苏青栀随苏恒越走到一处廊下,苏夫人不情不愿跟过来,却只站在远处,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裴渊暗中跟上,侧身站在一个柱子后。
“青栀,你在宫内如何?爹爹和大哥日夜担心你……”苏恒越神色动容。
苏青栀嘲讽一笑,“当初女儿在府中过得不好,也没见您做些什么,这会儿女儿日夜有人伺候,您倒担心起来了?”
原身记忆里,她作为丞相府嫡长女,本该千宠万爱,可实际上却像是个透明人,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庶妹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嫡母不管,还私下克扣她的月例。
而苏恒越呢,表面上和稀泥,说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私底下好吃好玩的,各种奇珍异宝,也都给了庶女。
苏青栀灵魂发问,“我应该不是嫡母亲生的吧?”
苏恒越正准备数落她,听到这话,表情一变,“你胡说什么?!”
不远处的苏夫人朝这边望一眼,撇撇嘴又转过头去。
苏青栀故作思考状,“嫡母对我有敌意,却对庶妹嘘寒问暖……嗯,我猜,我和庶妹该是互换了身份?”
苏青栀笑了下,“毕竟,我长得美若天仙,一点儿也不像嫡母貌若无盐啊!”
苏恒越瞪着眼吼她,“行了!你知道也无妨,但你别忘了,即便你不是嫡母亲生的,你也姓苏!”
他不知苏青栀怎么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还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些都不重要。
“听说你和裴阉贼走得很近?”苏恒越四下张望一遭,声音压低。
苏青栀从容点头,“嗯,很近。”
都负距离了,能不近么?
柱子后,裴渊双手紧握成拳。
她承认了,是什么意思?
和老东西交换情报?还是承认……他?